住内心的疑惑,点点头:“当然。”
第一个节目结束了,舞台上的灯光陡然明亮起来,沈闻安也趁机看见了谢均言脸上的神情。
他脸色平静,但眉间却轻轻地拧起,眼神向下垂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舒展开面容,抬起脸:“这么看来,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沈闻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谢均言会来找自己聊这些,但听到肯定她和梁书予朋友关系的话还是忍不住抬起嘴角,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嗯,我很庆幸来了四中之后有书予这个朋友。”
她说着,脑海中不自觉地回想起最开始的时光:
“我来四中之后,书予是第一个主动且友好地和我说话的人,也是第一个在我遇到问题的时候帮我的人,要是没有书予,我肯定...”
沈闻安没把话说完,将最后的假设尽数咽回了肚子里。
其实没有书予,她也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充其量就是这两年的高中生涯再安静些,再谨慎些,再无存在感些。
但是她有梁书予这个朋友,所以这些假设都不存在!
谢均言抬起眼看向沈闻安,正巧第一个节目结束,舞台上光源亮起,有淡蓝色的光打在沈闻安的侧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极为梦幻,眼底也迸发出雀跃又欣喜的光芒,似乎说起和梁书予的友谊这件事让她心底很是安定。
谢均言梗了一下,将卡在喉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梁书予也会庆幸的。”
“庆幸有你这样一个以真心待她的朋友。”
沈闻安闻言,笑容中有些幸福的憨傻,垂下眼看向躺在一旁的古筝。
对她来说,能和梁书予成为朋友,是和能在四中遇见谢均言,是一样幸福的事情。
二人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谢均言站起身:“那你在这帮她看着琴吧,我就走了。”
沈闻安还来不及点头,谢均言就又道:“对了,下个月岳陵生日,他估计想搞了一个小型的生日聚会,你有空吗?”
以往这种事情,都是梁书予开口邀请,还从来没有从谢均言口中听到邀约的先例,沈闻安一时有些反应不够来,怔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谢均言。
“还有一段时间,看吧,办不办的要看岳陵。”
谢均言似乎也察觉到沈闻安的无措,又接了句话,也不等后者的回答,转身走进黑暗里。
直到舞台上的灯光又明暗一次,沈闻安才缓缓回过神来,嘴角慢慢地勾起,心里更像是裹了一层粘稠的蜂蜜。
真好,
沈闻安心想,原来她和谢均言已经是可以说上这么多话的朋友了。
就是朋友,她心里也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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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书予的表演很顺利,沈闻安送完琴之后就留在后台帮她看换下来的衣服,只能隔着各种障碍听从台前传来的阵阵欢呼,心里也是止不住地为她高兴。
等梁书予从侧边下了场,沈闻安立马就迎上去。
梁书予的额头上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看见沈闻安的时候嘴角得意地向上一扬:“怎么样,厉害吧?”
“嗯。”
沈闻安重重地点了两下头:“厉害。”
她这句夸奖出自真心,神情自然也真挚异常,梁书予显然很受用,有些娇憨地抬了抬下巴:“那可不是,我练了好多年呢。”
说着,抬手指了指放在边上的杯子。
沈闻安拧开盖子给梁书予递过去,顺势还抽了两张纸巾递到梁书予面前。
正巧和梁书予一起表演节目的学姐路过,见到这一幕,唇角轻轻抬了下:“书予,这位是你同学?”
梁书予将口中的水咽下,点点头:“嗯,同班同学。”
那位学姐的眼神扫过沈闻安,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只自顾自地看向化妆镜,唇角依旧勾着:“我还以为又是你妈给你找的助理呢,又是递水又是递纸的。”
沈闻安拿纸巾的手一怔,略显尴尬地立在原地。
梁书予又端起杯子来喝了口水,只是这次眼神没有离开沈闻安的面庞,一动不动地盯着,等喝完水才懒懒地开口道:
“有吗?可能是习惯了吧,我们两平常也这样的,对吧安安?朋友吗,哪里会在意这种小事。”
沈闻安微楞片刻,接过梁书予手上的杯子:“对,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朋友嘛,哪里需要计较那么多条条框框啊。
梁书予笑笑,站起身,对着镜中的自己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