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天大的赏赐,小乞丐也拿不到了,他是个孤儿自小没了爹娘,死后,连个祭奠烧纸钱的人,都没有。跟小乞丐一起混进陶土城短短十几日,他得了小乞丐不少照顾,从心里,认了这个兄弟,如今人死了,他要替兄弟报仇。
一路上碰到不少四处乱跑的人,是伤兵营的,听见异常不顾伤势跑了出来,小兵顾不上旁人,直往里走,伤兵营能动的人,都跑光了,只剩下重伤的,想跑动不了的人,小兵草草看了眼,从其中,没有找到忽达的影子。
忽达是忽乐的侄儿,怎么会跟伤兵们住一起,小兵换了地方,忽达伤了,住的地方,定然在主帅旁。小兵直奔那个最大的军帐走去,里头是空的,转而从旁边的帐子,一个个掀开,总算找到养伤的忽达。
今日,帅帐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忽达觉得不对劲,喊了几声,平日伺候细致周到的兵,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任凭忽达喊叫,无人理会。
忽达动不了,可脾气依旧暴躁,他想喝水,喊了半日,也没人来,正在叫骂,这个小兵,听见忽达叫骂的声音,循着声音找到忽达住的军帐。
忽达见终于有人来了,抄起手边的东西,朝小兵砸过去,一边叫骂,“滚哪儿去了,老子想喝水!”小兵躲过去,瓷器闷响声,落在地上,地上铺了粘毯,许是怕忽达摔了,粘毯软和,踩在地上,软绵绵的。
小兵冷笑一声,“喝水?”忽达这才看见来人是个生面孔,正在忽达想要弄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小兵抽刀噌的一声,吓得忽达一激灵。忽达脸色变了,这人显然是来杀他的,他大喝,“你敢?我是忽乐的侄儿,忽氏正统。”小兵冷笑,“忽乐都成了阶下囚,你个废人狂个屁!”
忽乐成了阶下囚,忽达随口反驳,“不可能!”小兵冷笑朝忽达过去,“若不是陶土城被攻破,我怎会轻易进入你的营帐!”忽达瞪大眼睛,看着小兵一步步朝他而来,小兵说,“让你死个明白,信不信随你,你等契丹狗,奴役我大周百姓多年,没想到,会是这个下场吧,当日被你狠踹的兄弟,死在你脚下,今日,我就是找你报仇的。”
说完,将忽达一刀毙命。忽达死了,死去仿佛都不肯相信,一向骁勇善战的叔父,怎么被大周将士打败。
忽乐却一点都不知道,他看重的侄儿,死在大周小兵的手上。或者说,即便忽乐知道了,又能如何,他成了阶下囚,自顾不暇,能做什么呢。
曾在陶土城威望赫赫的忽姓,自此成为过去。
想不通的忽乐,被关押在帅帐外头,看着军场上进进出出训练有素的大周将士们,仿佛明白了什么,现在的大周,不是数年前的大周了。
忽乐想起,当初,契丹族能成功从大周手中,夺走六座城池,正是大周逢内乱之际,如此,兜兜转转,陶土城,最终,还是回到大周手中。
陶土城收回后,宛南城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不住了。宛南城也是当初,契丹族从大周手里,抢来的,看大周的气势,必然不会放过他们。
宛南城内的驻军,远不如陶土城,且忽乐骁勇善战,都被大周的将士们生擒,宛南,他想弃了。
自从连山的粮仓,被烧,宛南城主就预感到,契丹族这次,大伤元气,恐怕大势已去。跟大周硬碰,占不到便宜,他一直寄希望于陶土城,能多守住一阵,最多半年,就到了寒冬。
冬日的严寒,堪比锋利的刀,大周的将士们,耐不住严寒,届时,收不回城池,定然会班师回朝,即便来年开春再发兵征讨,只要撑到冬日,大周的将士们,一年年的周而复始,契丹族拿冬日做武器,可谓不战而胜。
可惜,陶土城,没能撑到冬日临近。
宛南城主心想,传言契丹族人骁勇善战,但他是契丹族人,深知,但整个契丹族人,善战也不算言符其实,大贺氏倒是数得上,忽氏也算得上八部中骁勇的,不过,其他人,就是纯粹担个名头罢了,譬如,宛南。
而且,契丹族并不如传言中心齐,陶土城被封困,一直没有见人来支援,契丹族的首领大贺氏,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袖手旁观,难得不知唇亡齿寒的道理。
宛南城主忽而觉得,大贺氏仗着自己一直带着草原最强的兵,早就不将八部人手,当自己人了,袖手旁观与其说集中军力,给大周最后一击。不如说大贺氏,只顾自己那一部人马,自私自利极了。
宛南城主并不知道,不是契丹族首领大贺氏不肯出兵增援,而是,柴荣亲征,带着驻军,驻扎在进入寺州的路上,只要他派人带兵出寺州,就会在官道上正面迎敌,他着实分身乏术。
宛南城主心想,大周士气高涨,契丹族连失两座城。听闻孙将军未曾到地方,半路上就遇到了契丹族,开头就顺利的收回,且,还成功的离间了两个联盟部落,看着曾经威风的契丹八部,短短数日,已经损失了四个部落。
当初从大周手中,夺下六座城池,每个部落占领了大周一座城,还有两个部落,是后来结盟的,可惜了,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