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话,正要发作教训教训这个下人,却不想少爷突然张口。
“哪里来的狗奴才,瞎了你的狗眼,连本少爷都认不出来了,还想不想在长孙府待了。”只见长孙仿佛变了一个人,对着下人破口大骂,跋扈的样子比旁边似要噬人的石狮子还要吓人。
看门的下人被长孙突然造成的声势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还真是长孙少爷,顿时慌了神,但又忽然想起华夫人曾差人叮嘱,如果少爷回来不要声张,先悄悄的将少爷带到夫人那。
想到这看门的下人一下没了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让长孙进府。
长孙见看门的下人愣在门口,还不迎他进门,顿时怒气上头,声音又提高了一倍,大喊道:“你这狗奴才看样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拦着本少爷,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被长孙这么一喊,看门的下人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头皮一阵发麻。
长孙在门口造成的声势总算是惊动了府里的老管家。老管家来到府前,见门口站的不正是少爷么,赶忙迎上去,“少爷,你总算肯回家了。”
老管家在长孙家已经半辈子了,更是看着长孙长大,对长孙早就有了感情,看着长孙总算回来了,一时激动不已。
“孙伯,长孙回来了。”长孙见到迎出来的老管家,立马收起了嚣张的气焰,对着管家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晚辈礼。
老管家在府内的地位很高,虽然只是长孙府的仆人,但府内的人都不敢对老管家不敬,就连平时嚣张的华夫人也不敢刁难老管家,只因为家主与老管家情同手足。
老管家急忙扶住长孙,满脸欣慰的说:“好,好,回来就好。走,进府里说,家主见到你肯定高兴坏了。”
说罢,老管家就把长孙迎进了府,留下失了魂的下人。
还有一个留在原地没走的是初黎,长孙的突然发难不仅怔住了看门的下人,把在身后的初黎也吓住了。
初黎从未见过少爷这样训下人,以往少爷很注意自己的修养,像刚才的表现还从未有过,况且这几天里少爷对自己态度更温和,没想到刚才竟如此表现。
长孙随孙管家进了府里,被长孙在府前这么一闹,全府的人都知道长孙少爷回来了,全都聚集在了大厅。
大厅正座坐着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虽然头发都已花白,但身体依旧挺拔。
此时看着走进大厅的长孙,老人虽然面色严肃,但眼里的关切和喜悦已经在不经意间流露了。
此人正是长孙的爷爷长孙问天。
坐在长孙问天身边的是华夫人,身着一袭紫袍,围脖处一圈银白狐绒,更衬细颈的白皙,黑发在脑后梳成圆髻,凸显出脸的细长,精致的眉目间散露着一丝阴柔。
华夫人坐在高处面色平静,但看到长孙时,眼中时隐时现的厌烦还是被长孙看在了眼里。
只见长孙进了大厅后未行礼便一下扑到长孙问天的腿上嚎啕大哭,“爷爷,我总算又看到你了,孙儿总算回来了,呜呜…”
长孙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一惊,长孙问天最看重礼仪修养。在长孙府长孙问天宠长孙这个孙子人人皆知,长孙出生时长孙问天大悦,便给自己这第一个孙子取名为长孙,可见长孙问天有多宠爱长孙。但即使是长孙每天见了长孙问天也要先规规矩矩的行礼,像长孙今天这样的表现在府里还从未有过。
长孙这样的表现的确让长孙问天眉头一皱,正想发作,低头却看到一双泪眼。想着孩子这三个月在外定受了不少苦,心中不忍,语气也软了下来,“哼,你还知道回家。”
“孙儿怎会忘了家,爷爷你不知道孙儿这三个多月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差点就回不来,见不到爷爷了,呜呜…”跪在爷爷身前的长孙哭的好是伤心,豆大的泪滴湿了一片衣裳。
看着长孙身上破烂的衣着便知长孙在外的这三个多月定是吃了很多苦,心顿时更软了几分,不忍责罚于他,“好了,快去洗洗换身干净的衣裳吧,孙管家,吩咐厨房今晚做顿好的。”
今晚因为长孙的归来,长孙府又忙碌了起来,每个人都各怀心思,做着各自的打算。不过,更多的却是等着看热闹的。
晚上一场迎接长孙的宴席,族内的几位族老并未出席,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而在场的几位则显得很不自在。在长孙继承人位置出现动摇的情况下,人们不知该如何表现。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只有长孙旁若无人的诉苦,一场宴席在座的各怀心思,好不热闹。
夜晚,长孙回到自己房中,心里回想着华夫人的表现,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应对。
初黎端着给长孙打的洗脚水走进房中,神色恍惚,看着长孙坐在桌前想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少爷,你今天…怎么…”初黎话到嘴边却不知怎么说,怕惹恼了长孙。
长孙看着初黎的表现,笑了笑,“怎么,今天早上的表现让初黎不适应么?”
“嗯…有点像…”
“像什么?”
“像…像是,城里的恶少。”说完后,初黎低着头不敢看长孙。
“哦,是么,那说明我今天演得还不错。”长孙露出满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