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这是成功了吗？”
盛夏跳了起来，满脸兴奋激动，追着在帝墨眼中找答案，“是吗？”
“是，当然成功了，”帝墨望着几米外那幻动的“门”也满目震惊喜悦。
他之前的实验，一直是用自己的灵力注入云石。
能打开第一扇门，但同频第二扇门，却从未做到，他为此反复实验了几千次。
原来问题还是出在，必须要盛夏的灵力才可以。
“那现在，可以从这扇门进去，从那里出来了？”盛夏抬手在出神的帝墨眼前晃动，不停追问。
“......还不行，这只是，成功了第一步，”帝墨眼神飘忽了，“......”
他大脑正飞速整理着下一步的实验计划，无数符号和公式旋风般盘旋。
盛夏盯着他连听带看 ，才分辨出他正喃喃道：“真想不到......会如此顺利，接下来......必须要把......”
他似乎已完全忘记，盛夏还在这里。
转身走去主控台前坐下，打开一幕光屏，开始埋头核对一行行天书似的实验计划。
“那，我还需要做什么？”盛夏问。
“我还能帮什么忙？”她又问。
帝墨死死盯着屏幕，已经听不见了。
好吧，那个性感魅惑的帝墨消失了！
他科学家的一面，此刻完全占据上风。
盛夏倒并不在意，帝墨专注忘我沉浸科研的那一面，她也喜欢的要命。
“那，我先回去喽，祝你进展顺利。”
她对着帝墨笔挺的身影小声说，然后悄悄走出了门。
三个多月缓缓消逝。
每天下午到实验室来找帝墨，已经成了盛夏的必备行程。
这天，当盛夏迈入实验室大门那一刻，居然不由自主，下意识先叹出口气来。
第二扇门被同频唤醒，证明帝墨此前的构想是正确的。
但，那只是第一步。
而她们的好运气，似乎在第一步上，全部用光了。
之后的日子，没有任何实质性进展。
盛夏驾临实验室的心情，从最初的欢欣鼓舞，变成平淡乏味，再从满腹怀疑，沦为此刻的沮丧崩溃。
今天也不例外，她重复着每天都做的事
——站在银光幻动的镜框前，手持一把长长的合金托柄，将一颗苹果缓缓送入其中。
“那扇门”呈水银般流动的质感，看不到探进去的部分究竟有什么变化。
就这么托了五分钟左右，盛夏才慢慢抽回托柄。
丝毫不出意外，和之前几百次失败的实验一样，苹果完好无损地被带回来了。
盛夏再也按耐不住了，把托柄往地上一扔，抓起苹果泄愤般狂咬一大口。
梅森诺是出产苹果的，而且脆甜多汁，芬芳爽口。
同频唤醒成功后，帝墨需要用一个东西做穿越实验，不能用人，不能用动物，又必须是有机自然体。
他晚餐后时聊起这件事，征询盛夏的意见。
盛夏当时正在咔咔嚼着一颗又大又红的苹果，所以当即把手一举——今后的实验有机体就确定下来了。
结果实验一天一个不顺利。
导致盛夏现在看见苹果，就像看见一大堆拦路虎，恨不能手掐口咬，恐吓它们当中聪明的快点清醒起来，乖乖从第一个门进，从第二个门出。
一只手揉上了她的头发。
盛夏一抬头，帝墨温柔看着她，轻轻道：“这条路确实不容易，辛苦你了。”
“我不是怕辛苦！”盛夏忿忿道，“我是......”
“我明白的，我见过一些颇具才华的科学家，在事业中途突然放弃，或把自己活活逼疯。“帝墨说，
“让她们崩溃的不是清贫或才华耗尽，往往都是无尽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
她们已经穷尽心思，进行过各种各样的尝试。
这些日子，盛夏天天往这里跑，仅亲手为这扇门注入灵力就多达十多次。
后期每隔三五天，她就灵感突至，感觉今天格外不一样，必将有奇迹发生，带着这样的期待直奔实验室，每次都迎来巨大的失望。
这还仅仅是她经历的失败。
在她不在场时，几乎所有空余时间都付与这间实验室的帝墨，已经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
“真能成功吗？”半响，盛夏才闷声闷气地问。
“我希望能。”帝墨回答，想了想又改口：
“不，我相信能。”
他垂头看着依然闷闷不乐的盛夏，又揉揉她的脑瓜：
“科研道路就是这样，每一个小小的成功，其实都是无数看不到希望的挫败堆积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