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撤回约定的安全地方,辛容当前穿着女装蒙着面,当然不能先去找他们汇合。
她带着水丘辞和乐东城,跑到一个偏僻破旧的小院里。
这里本来是准备抓住康承谦后,暂时落脚审问的地方。
另外还有一个更远些的落脚地,是金来他们九人所待的地方。
辛容拿了些伤药麻布,看向各自坐在床榻两边的人说道:“你们两个,都伤到哪里了,我帮你们撒——”
“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水丘辞和乐东城同时说道。
辛容还蒙着面,眨眨眼点点头说道:“说得也是。两位公子互相帮忙上药包扎吧。要快,一盏茶时间。我去拿两件素衣,你们一会换上。”
她没管那两人同不同意,就自顾去另一间屋子,取了两个包袱过来。
“上完药了吗,衣服你们自己挑吧。”
乐东城正在缠胳膊上的刀伤,嫌一只手绕得太慢,他抬眼说道:“我自己系不上。”
辛容走过去帮忙系了一下,转头看见水丘辞因看不见后背的伤,药粉都撒歪了。
她直接抢过药瓶,刚要掀一下伤口旁边被划破的衣服,就被乐东城抢走了药瓶。
“你抓他过来干什么?”乐东城极其不乐意地帮水丘辞撒了些药粉。
辛容立刻说道:“他是吏曹史,万一我们再遇见康承谦,他总要顾忌一下人质。”
水丘辞心中郁结,语气像是因为被挟持而比平日冷肃:“乐公子,不是宴会客人吗?怎么会与刺客在一起?”
“我说了,她长得像我一位故人。我就是过去再看看,就被侍卫当成刺客同伙了。哎,水丘大人,你开始不是还护着这刺客吗?哈哈哈——”乐东城幸灾乐祸地笑着说道。
水丘辞松了口气,乐东城只是觉得长得像,但并不确定。
辛容现在蒙着面,那再好不过了。
“那时,我以为她只是受到惊吓的舞剑女,没想到——”他欲言又止,没有多说,只是看了辛容一眼。
辛容听得心虚,这两个人都在掩饰知道她女扮男装的事实。
对于共患难的同伴,她本应该坦诚相待。
但是,女装男装这事却不能。
这两年,好不容易将水丘辞那句“同寝共浴”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在别人眼里,她很不喜欢水丘辞迂腐较真,水丘辞也懒得理她飞扬跋扈。
如此,她怎么可能告诉乐东城,水丘辞其实知道她的身份。
至于乐东城,他没有在朝为官,也不像水丘辞当众说过不该说的话。
只要他自己不说出来,就不会被她女扮男装这件事牵扯进来。
所以,她当然不会告诉水丘辞,乐东城也知道她的身份。
辛容走出门外,等着水丘辞和乐东城换上干净的素衣。
不多时,她隔着门,配合地说道:“你们路上别想着逃走,别想着报信,我就不会伤害你们。好了没有,该走了。”
门开了,乐东城一身蓝灰粗布麻衣,无奈地说道:“我敢去报信,他们不得先将我抓了。姑娘,我都被你害成这样了,能不能在亮处仔细看看你的真容。”
“不能,少废话!”辛容心中轻叹一声,还在演戏。
水丘辞一身淡青长衫,紧跟着出来说道:“在下武功不济,当然不可能从姑娘手中逃脱。善人者,人亦善之。(1)姑娘方才赠药施衣,我亦观姑娘面善,奉劝姑娘一句‘一善染心,万劫不朽。百灯旷照,千里通明’。(2)”
乐东城听到面善两个字,挡在水丘辞前面,说道:“水丘大人,自身难保,别用典了。”
面善不就是面熟嘛,不能让他离辛容太近了。
辛容进屋收拾包袱,将水丘辞换衣服时,放进包袱里的绣衣使者令,拿出来收进怀中。
一路上,她和水丘辞、乐东城两人都保持了些距离。
快到金来他们落脚的地方时,她直接将水丘辞和乐东城两人丢下了。
水丘辞和乐东城等不到人,面面相觑。
“乐公子,此地离郡守府不近,那位姑娘已经不怕我们报信了。她带着我们反倒危险,应该已经走了。”
“水丘大人,你可要帮我跟康大人说清楚。我不认识那刺客。”
“那是自然。”
水丘辞应下心道,康承谦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被骗了,他是不会回去的,只能跟着辛容走。
“那多谢了。”
乐东城说完暗道,康承谦可是亲眼看到他执刀刺杀,他是不会回去的,只能跟着辛容走。
两人回神,互看一眼,又客气地别开了头。
一定是因为他在,辛容怕被认出来,所以自己跑了。
可这种情况,辛容不应该会这么做的。
辛容将那两人甩了,找地方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