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中是为了让夏青高兴,夏青觉得自己确实要发泄一下。
这件事情到了这里才算是刚开始,夏青太熟悉这种操作了,本身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是看的人太多,就会被放大甚至妖魔化。
不过对于卫国公的威胁两人心里也有个底,虽然不是十分确定,但是夏青觉得卫秋煦就此休学的可能性不会太大。
夏青之前在宫里的时候就知道,卫家这一辈里面最受宠的就是这个卫秋煦,因为这是卫夫人三十几岁才生下来的,那时候他们大儿子都成亲了。
所以卫秋煦在卫家人眼里,算是从长辈到平辈甚至小辈,没有一个不让着的。
最开始夏青都没有想过她会来书院,虽然几次宫宴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卫秋煦那副仰着下巴的姿态实在是太令人影响深刻了,这是个骄矜的小姑娘。
夏青其实非常理解曹家最后来的是曹意茹,但是卫家的卫秋煦让她有一些意外,如果是她的话,就绝对不是听从卫国公的命令,卫国公对于这个女儿才算是言听计从,那么只有可能是卫家小姐本身自己想来。
夏青觉得没有人会喜欢在自己做完决定之后再不断变动的,因为这代表着,之前你为这个决定做出的所有努力,甚至是所有可能的预想都有可能烟消云散。
二来,陆瑾是绝对不会让陆筝休学的,那么卫秋煦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那个争执之后离开的人,她只会把头扬得更高。
至于陆筝为什么不会休学,其实夏青比对于卫秋煦这些可能猜测还要肯定。
陆瑾能因为女儿进学给夏青送礼,就代表着陆瑾是同意这件事情的,而根据夏青对于陆瑾的了解,她觉得陆瑾可能不想这么麻烦,这个人和许中一样,而且不仅整日跟着皇帝,还要负责皇帝另一部分事务,根本没个闲暇的时刻,对于这些小事,肯定是怎么便宜怎么来。
而且他能送礼也代表着他知道自己女儿身上的问题,只不过他觉得这不是什么大毛病罢了。
夏青第一次见陆筝的时候会觉得这是个很开朗活泼的小姑娘,但是再见两次就知道,这是个平日里看着开朗又霸道的,实际上心思很敏感。
今天夏青登记之时就提到了陆瑾,当时陆筝的脸色就一遍,看着夏青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显然是觉得夏青再拿陆瑾压她。
说实话,夏青真没有,但是夏青仅仅是提到陆瑾陆筝就有这个反应,那么后来陆筝看到卫秋煦三个人在一旁说话以为是在笑话自己也就不足为奇了。
夏青承认今天让陆鸢把陆瑾请来有一定弹压卫国公一家子的成分在,但其实夏青同样觉得陆瑾也应该在场上听一听才对。
一个将军家的小娘子变得这么敏感,绝对不会是偶然一次,今日卫秋煦说的那些话,不知道陆筝以前听过多少次。
但是这小姑娘也骄傲霸道,肯定不屑于在人前表现此事,久而久之,就会有些敏感,一旦有人说个什么让她觉得不舒服,她就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心思太重。
反倒是陆鸢,看着像是个心思沉重又腼腆的小女孩,实际上比她姐姐要稳得住多。
……
这一晚上到底谁家有什么样的心思,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是想上天捅个窟窿,还是想下地给别人挖个陷阱,夏青一律没有管。
她想清楚了,她不是神,她管不着。
许久没有尝过酒的滋味了,饮酒伤肝,许中不是很喜欢她喝,夏青乐意被许中管着,也乖乖禁酒了一段时间,今天算是好好破了个戒,而且今天的许中还格外好说话。
但是即使如此,也才三分醉意,明日要开始授课了,夏青还不至于在这个关键点喝成个十足的醉鬼。
第二日早起,许中还是和夏青同乘往皇城的方向去。
许中的宅子什么都好,就是离皇城太远了,当日许中也没想到这出,他买这间屋子的时候尚且还在宫里,只想着有个安静的自己的地方,最好远离宫城的是是非非。
但是如今一看,背道而驰,日日都在进宫的路上奔波。
夏青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任由许中的食指在发间穿梭,夏青道:“这也很好,以后我们每日都要同乘两刻钟,你正好可以帮我挽头发。”
“你说的事情终于有一件可以兑现了。”
许中有些不满意,微微蹙眉,伸手压了压她的脑袋:“别乱动。”
夏青又乖乖保持着上半身的静止,手上拉着许中身上的布料一点点折叠揉搓戏弄。
许中低沉的声音响起:“我答应你的哪一件没实现。”
夏青仔细想了想,发现好像还真没有,连嫁衣都给她亲手绣了的人,她笑眯了眼:“公公对我可真好。”
许中轻轻哼了一声,细小极了,好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样,若不是离得近,夏青大概都听不到。
许中惦记着夏青一会真要开始做先生了,其实他觉得自己比夏青还要紧张,给夏青束好端庄的乌云髻后马车也到了书院门口。
安平下马扶着自家的女主人下车,许中也撩着帘子让夏青慢点。
夏青跳下马车后转身朝车内的人大大的笑了笑,随后挥手道:“快去吧,晚上早些回去,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