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起身先让太医给看,其实这也是个老熟人,因为给贵妃安胎的一直是他。
夏青给太医行了一礼,太医也还了礼,别的姑姑也就罢了,现在后宫除了皇家人谁见到夏青不行礼?
夏青就道:“烦请大人给殿下看一看。”
太医已经猜到了,夏青平日并不跋扈,故而点名让他来,定是其他贵人出事了。
等夏青得到太医的答复,说太子有些骨折,只需要正正骨之后,夏青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也严重,但是只要不是真正的腿断了,就什么都好说。
现在这会夏青道真情实意佩服起太子殿下起来了,腿骨折还从马场走过来,难怪过来的时候脸色通红还满脸是汗,估计也单腿跳了许久。
但是想到东宫的宫人,看起来还是逃不脱一顿板子,毕竟伤筋动骨这样的事情,能瞒得住谁?
但是也幸好不是廷杖,这两者还是有区别的。
夏青就在旁边看着太医给太子正完骨,又开了药方,让去拿药之后,才起身告辞,临走之前还特意说:“姑姑也知道,咱们太医院的方子都是要入案的。”
夏青笑着道:“当然要按大人们的规矩行事了。”
太医一听就明白了,明明白白记就行。
夏青回去看着脸色还有些红的太子,先给他到了一杯水,把他扶起来之后才问道:“现在还疼的厉害吗?”
太子看了一眼夏青摇了摇头道:“不过些许疼痛罢了,孤受得住。”
看着一下子好像变乖了许多的太子,夏青有些不习惯,于是道:“殿下怎么这般厉害?腿疼还走了这么远。”
不知道是小孩容易被带走还是太子也知道夏青的用意,他扬起下巴道:“孤可是太子,若是这点痛都承受不了,如何能上马安天下。”
说完还睥睨地看了夏青一眼,里面有明晃晃的鄙视。
夏青:……“那希望殿下安天下的时候不要摔下来。”
太子狠狠瞪了夏青一眼,躺了下去,还把脸扭过去,装作一副不想和她再说话的样子。
夏青想到今天的事,伸手推了一下太子的肩膀,还没开口,就看见乔欢脸色有些怪异的进来。
她一贯喜欢把头压低,不和任何人的目光对视,不知道是不是以前习惯了,但是刚刚进来的时候竟然微微抬头看了太子一眼。
夏青皱了皱眉头,这边还没问清楚,不会那边已经出了什么事了吧?
乔欢看见太子后有些欲言又止,太子被夏青推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乔欢这副模样,也皱了皱眉头。
夏青看了太子一眼,不期然的看见了太子看过来的目光,太子是不太懂发生了什么,但是这么多年身处太子之位,警觉之心他还是有的,他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夏青看到之后,顿了一下对着乔欢道:“说吧,这是太子,是国储。”
乔欢看了两人一眼,还是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但是有了夏青这句话打底,她已经好多了,于是道:“奴婢听见宫里再传,说是马场那边有个小内侍上吊自尽了。”
夏青直接站起了身,脸色有些严肃的问了一遍:“可当真?”
乔欢声音已经完全冷静了,毕竟她的主心骨在这,于是道:“约莫是错不了了,宫里传的厉害,说是有匹马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开始发起疯来了,结果马场的人才去看什么原因,就发现照料的小内侍已经自尽了。”
夏青转过头去看着太子,太子现在有些愣,他不知道这里面是为什么,只以为那个小内侍是害怕受罚所以自尽了,于是他看着夏青的目光,有些艰涩地道:“是因为孤。”
夏青连忙摇头,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太子一路这么顺畅的来她这了。
她坐在太子躺的榻上道:“殿下,今日你去马场的时候,是不是只看见了个小内侍。”
太子此刻的神色已经好了不少,毕竟因为一个内侍的死愧疚一小会,已经是一个太子最大的仁慈了。
他看着夏青点点头道:“孤特意打听了那个时间,其他的内侍都会去用午食,只会留下几个内侍值班,孤去的时候是一个小内侍给孤选的马,但是孤摔下来的时候并未看见他,也并未在意。”
夏青有些后怕,她这会算是明白了一些,有些人备着准备让太子出事,被一个发疯的马颠下马背和太子爬上马的时候摔下来受的伤完全不同,前者这么小的孩子是会出人命的。
谁知道太子刚上马就因为没坐稳摔下来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太子想去偷偷跑马能这么顺利了,有人等着,可不方便吗?
她的眼睛垂下有些冷凝,为什么要害太子,还是在这种时候?
不过这些都是她猜测的,还做不得准,毕竟那匹发疯的马是不是太子当时骑的,她还不确定。
所以此刻她看着太子有些不怀好意,太子被她看的有些凉飕飕的,立马把刚刚因为惊讶直起来的身子躺下了。
还转了个脑袋,不看夏青。
夏青嘿嘿嘿的怪笑了两声道:“殿下,你该不会现在还能不告诉陛下吧?”
太子有些委屈,今天一天他受的刺激太多,心绪起伏也极大,有些不高兴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