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阳被抓,直到第二天凌晨,许如鹏才在两女的搀扶下从警局回到了小楼。
秃废,木然,许如鹏此刻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眼睛里边毫无光彩生动。
穆的,白冰竟然看到许如鹏的头发有一缕白丝。
“哥!呜呜……哥……!”
胡枚也顺着白冰的目光看到了那缕惨白的白发,呜咽道:“许先生,不要吓我好不好,许先生!”
任两女哭的梨花带雨,凄然泪下,许如鹏都像一块木头一样。
哀!
莫大于心死!
许如鹏此刻虽未心死,但却陷入了严重的自我怀疑之中。
也许前世才是自己最正确的人生轨迹,前世的平凡,平淡,才是自己的宿命。
从穿越回来到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四个月时间,但这四个月,有多少人因为自己而人生尽毁!
虽然许如鹏有些自私,但他却不冷血,他做不到面对身边之人生死而淡然处之的决绝。
仅仅四个月而已,以后的人生还很长,还会有多少身边之人因自己而遭遇横祸。
许如鹏不敢想,家人,爱人,朋友,下一个又会是谁?
自己是否能承受至亲之人的离去?
这次也只是一个喜欢自己的同班同学而已,下次呢?下下次呢?
许如鹏不敢去想。
难道自己的重生,是不断要用身边人的生命来填充的吗?
整整一天,许如鹏都未曾进食过一滴水,一粒米,只是木然痴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眼睛最深处却尽是憎恨决然。
白冰和胡枚看着这样的许如鹏,也是无可奈何,毫无办法可言,最终也只能给钟淑慧打电话,告之事情原委。
是夜,许大山一家四口整整齐齐的来到了何家营村的小楼里。
巨大的豪华客厅里,一家六口全部围着许如鹏一个人。
钟淑慧看着一脸木然,头顶白发的许如鹏,泪水涌动,呜咽道:“儿子,不是你的错,这都是意外,想开点,好吗?”
许大山也把粗糙厚实的手掌放在许如鹏的肩膀上,心疼的说道“人哪,谁都说不好明天会如何,无数的意外,无数的未知,所以,我们只能活在当下,珍惜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
一个粗人,一个当了一辈子农民的许大山山,此刻竟然说出这样文绉绉的劝语。
许如鹏抬头看着身边一个个泪眼婆娑的亲人和爱人,眼睛里豆大的泪珠滑落。
“妈,我想吃你做的面条了!”
钟淑慧哭腔着连忙应声道:“好……好,妈现在就去给你做,你等着,妈去做!”
白冰胡枚二女赶忙带着钟淑慧去了厨房。
许诺心看着自己哥哥头顶的那一缕白发,“哥,你怎么能这样逼自己,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该怎么办”?
“呜呜……呜呜……”
许如鹏想抬手摸许诺心的脑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他只觉得此刻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掏空了,没有丝毫力气。
就在此时,匆忙赶回来的莫雨桐,直接扑了过来,紧紧的抱住许如鹏,梨花带雨的轻声问道:“小许,你没事吧,小许,你吓死我了,小许……”
莫雨桐一双美目红肿,泪如雨下。
看见许如鹏这幅样子,她真的好心痛,痛到了骨髓里。
许如鹏虚弱的说道:“姐,没事,我没事了,别哭了。”
温暖,许如鹏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感受到了无比的温暖,爸爸妈妈,姐姐妹妹,爱人,此刻都与自己同在。
原本枯寂的心田此时被无数暖流灌溉!
许如鹏转头看了看窗外黑暗的天空,内心发誓,自己绝不会让她们受到伤害,就算是命运也不行!
这个悲戚清冷的夜晚,许如鹏因为有了家人和爱人的陪伴,渡过了自己的心劫。
情可为毒!
情亦可为药!
情之一字,最为复杂,也最为简单,复杂到五味陈杂,千转百结,简单到只说一个爱字,便可清楚明了。
人这一生
念好!
珍重!
愿人愿己,都能自在自如,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竖日,吴敏的父母赶到了长安,望着殡仪馆里女儿冰冷的尸体,吴敏的母亲当场晕厥,吴父也是老泪纵横,痛哭流涕。
女儿自小便是两人的心肝宝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现在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自古以来,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家中独女惨遭横祸,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难已平静。
许如鹏站在两人身后,看着吴敏苍白安静的容颜。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往日的种种!
“许大才子,你好,我叫吴敏。”
“我有那么脆弱吗?不过,既然道歉,那就请我吃饭吧!”
“许如鹏,我从来没有想过取代白冰和胡枚,我只是喜欢你,无论白天黑夜,上课下课,我满脑子全都是你。”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你知道吗,我很痛苦!”
“许如鹏,我可以当你的秘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