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也是乙支大人的意思。渊盖家族在王都势力极大,现在撕破脸皮,以渊盖家族这些年在王都的布局,你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可是,若婴阳王身体恢复,有他在,渊盖家族就不会铤而走险,毕竟婴阳王对高句丽的朝局影响深远,渊盖祚虽然在大对卢的位置上经营多年,但是比起婴阳王,尚不足以挑战。”
高启元再次沉默了下来。
乙支文信看着两人说话,笑了起来,对高启元道:“其实这几年我们两家这么斗着,也是我有意为之的。别的不说,最起码在朝廷上,许多人都认为高将军是我的掣肘。这对我们的行动是颇为有利的,这一次本将军甘冒奇险,就是为了安定社稷,高将军,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高启元慢慢的抬起头,盯着乙支文信,良久才道:“好,只要对我高氏有利,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尽量配合。”
“好,我就知道高将军非拘泥之人。”乙支文信点点头,大声的称赞。
高启元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乙支文信转过身,看向贺若怀心,道:“怀心啊,听武藏说,那些海商对你提出的方案很有兴趣?”贺若怀心与乙支文德自从一路南下之后,双方的关系似乎也变得熟稔起来。首先从称呼上,乙支文信就没以前那般生硬了。
贺若怀心笑道:“这是一个多方得利的提议,于他们本身并无不良的影响,商人趋利,自然不会反对。”
“贺若将军真是一个文武全才,没想到战场之上威震三军,在战场下,也是多才多艺。”高启元在一旁冷冷的讽刺一句。虽然高启元对乙支文信提出的疲敌蒙蔽敌人的策略不反对,但是对于贺若怀心如此高调的站在他的对立面,还是很生气的。
贺若怀心淡淡的笑了笑,没有说话。
贺若怀心道:“乙支大人,其实邓黄程三家与其他三家不同,我看就不要困守在镇将府里了,有他们在外面办事,有些东西会更真实。”
“我也是这个意思。”高启元补了一句,两人难得的有相同的观点。
乙支文信哈哈笑起来,说道:“你看看,你们还是有共同点的嘛,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贺若怀心点点头,道:“高大人,这边结束,我就去邓家府上赔个礼。”
“你要去邓家?”高启元微微一愣。
贺若怀心点点头,道:“是的,欢乐坊的事我下手确实有些重了。虽然邓川无礼在先,可毕竟邓家是高大人的亲家,打狗也得看主人,我也是冲动了。”
贺若怀心对邓家没什么好感,语言间颇有讽刺之语。
贺若怀心知道,有时候适当的妥协也是必要的。
尤其是现在就辽东半岛的局势而言,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更有利于贺若怀心长期的布局和发展。
高启元冷哼一声,倒是对贺若怀心表现出的善意觉得惊讶,不由得对贺若怀心多看了两眼。眼前这人真是那个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的年轻将军。
黄真、邓禹以及程奇方是仅有的三个被允许出府,然后返回家里的人。
至于其他家族首领,已经处于软禁状态,以商议要事的名义,全部安排住在镇将府后面的客舍里。
各大家族的家人也都得到了通知。
从镇将府出来后,贺若怀心先去了邓禹府上,,在门外等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才被迎进屋子。不过贺若怀心没有多逗留,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
邓禹等人也对贺若怀心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谅解之意,双方关系冷淡。
贺若怀心也不以为意,他从邓府离开之后,来到了程府。
程家在卑奢城也有府邸。
都里镇的各个大家族,在卑奢城中的府邸全部集中在西坊。
贺若怀心之前就已经与黄真、程奇方约好,会在宴饮结束之后拜访。
黄家有丧事,不便待客,程奇方便提议在程府与贺若怀心见面。
唐文带着四名侍卫跟着,嘴里抱怨道:“主公,我想不通,邓家父子那般无礼,主公为何还要自降身段,向他们赔礼。”
贺若怀心轻笑一声道:“这有什么,现在我们需要高启元的帮助,邓家是高启元养熟的一条狗,打狗得看主人,赔个礼又少不了几两肉。”
“我还是觉得憋屈。他们太无礼了,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主公,一个小小的商人,实在可恨!”
就在贺若怀心拜访邓家时,邓家的人让贺若怀心整整在外面等了半个时辰,明显是有意为之的。
贺若怀心也不生气,就那样在外面等着。
“成大事者,需平心静气。邓家既然已经知道我背后站着乙支家,可他还是这样做了,这就说明,邓禹也不过是一个心胸狭窄之辈,这样的人,又能走多远。你看着吧,给我半年时间,邓家就是想做这条狗,本公子也不会让他有这样的机会。”
他停了一下,继续说道:“再说了,乙支文信突然公开我与他的关系,让现在的情况有点乱。我必须有所应对。”原本以为这秘密只会存在于自己和乙支文信两个人之间。可乙支文信突然对高启元说出自己身份,无疑让事态发生了新的变化。
他也必须因时而动,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