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娘子心跳加速,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贺若怀心,风情毕露。
邓川瞪大了眼睛,想说话,终究将话咽了下去。
黄真摇摇头,怪人,真是怪人啊。
贺若怀心继续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我了。你看我的欢乐场被你搅合了,本公子是来取乐的,结果快乐没取到,反而受了惊吓。这精神损失费得赔吧,快乐费得赔吧,心情变坏费就更得赔了,杂七杂八的加起来,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看就不多要了。”
听着贺若怀心说的乱七八糟的一句都听不懂,邓川都快要骂娘了。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不多要,又觉得欣喜。便目光灼灼的盯着贺若怀心,想知道他说的不多要是多少。
贺若怀心仿佛看穿了他的眼神,低声道:“别的不说,就看在我们英雄所见略同,都能欣赏到柳姑娘的绝美姿容和甜美歌喉,我们也算同道中人。就算你个友情价,收你千金吧。”
说罢,眼神微微一凛,笑道:“可不能再少了呀,再少,本公子可就亏大发了。”
千金?
邓川的心脏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虽然他没有听懂贺若怀心话里的精神损失费、欢乐费是什么意思,可他听得明明白白,这是要在自己身上拿走一千九百金啊。
奶奶个熊!这是敲诈,这是勒索!
他都要大喊出来了。
可是听到贺若怀心最后的那句话,终究没有喊出来。
因为他知道,那两个字是明明白白的威胁,是赤裸裸的恐吓。
这种事,他干的太多了。
黄真也觉得头顶冒汗,这那里来了这么一个怪胎,想到了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可没想到会这么不好对付。
忙道:“李公子,这两千金恐怕···有点多啊。”他试着缓和一下气氛。
贺若怀心笑道:“是吗?嗯,黄公子说的对,是有点麻烦,那这样吧,把零头取了吧。”
邓川没想到贺若怀心这么好说话,一千九百金,去掉零头,岂不是要取九百金,还剩一千金,对他来说也不是那么坏。毕竟,今日栽在这个年轻人手里,他身上也没什么钱,还得是自己的老爹出钱,若是让老爹知道自己因为争风吃醋花掉近两千金,恐怕自己的腿要断两根了。
至于第三根暂时安全,毕竟自己还没个一儿半女,邓家还需要人传宗接代。
“好,好,李公子,今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公子雅兴,该罚。”邓禹唯恐贺若怀心变卦,赶紧满口答应,倒是黄真觉得贺若怀心突然这么好说话,有点不敢相信,刚要出言提醒邓川,结果邓川倒先应下了。
就在邓川和黄真两人盯着贺若怀心,希望他说出一千金的时候,贺若怀心的下一句话,就让邓川有跳河的冲动。
“这九百金就不要了,邓公子就再加百金,凑个两千金的整数。反正邓公子家世代巨豪,也不缺这点钱,是吧?”
黄真要笑了。
邓川要哭了。
至于周围其他人则笑不敢笑,哭不敢哭,表情复杂,眼神乱飘,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祈求般的看着贺若怀心,不带这么玩人的。
换做以前,这都是自己玩别人的招,怎么今日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报应是不是来的也太快了。
贺若怀心笑着向柳娘子说道:“柳姑娘,可否借文房四宝一用?”
柳姑娘点点头,贺若怀心大马金刀的坐下来,“还请柳娘子为我磨墨?”
柳娘子点点头,走过来,亲自研墨,贺若怀心握紧了狼毫笔,用方正的小楷写道:
兹有邓家嫡子邓川闯入李公子内屋,破坏李公子赏乐之雅事,拳打李公子,损坏欢乐坊家具若干,琴一张,累柳姑娘受惊,对李公子之身体、心灵造成严重创伤。需赔偿李公子欢乐费、精神损失费、心情变坏费若干,柳姑娘新琴费、受惊费若干,欢乐坊家具费若干,共需赔李公子两千金。
说罢,吹了吹纸上的墨迹。
对黄真说道:“黄公子,还望你为我做个见证?”
听到贺若怀心这从未听过的赔偿金,黄真有些头大。
邓川有些目瞪口呆。
黄真苦笑一声,知道自己也逃不了干系,只能从他手里接过毛笔,在赔偿书的空白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贺若怀心又将那份赔偿书拿到邓川面前,笑道:“邓公子,你也按个手印吧。”
唐文冷哼一声,从腰间拿出一个小印泥盒子,递上前,举在半空中。
贺若怀心看到邓川脸色难看至极,慢悠悠的道:“当然邓公子也可以选择撕掉,我反正是没有意见的。”邓川微微一愣,说实话,他居然心中有些惧怕眼前这个年轻人,因为他在贺若怀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漠然。
那是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仿佛在他那里,什么都可能不在乎,不在乎便能无畏,无畏便有可能做任何事,包括杀了他。
邓川忙将目光从贺若怀心收回来,颤抖着,举起自己的右手,然后在空白处按了一个手印。
贺若怀心笑道:“还是邓公子识大体,不愧是这卑奢城中称王称霸的二世祖,这一点,我也得向邓公子学习啊。”说罢,拍了拍邓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