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信盯着贺若怀心,点点头道:“本将军镇守辽东三十余年,还从未见过你这样的隋军将领。”
贺若怀心哈哈笑道:“是啊,我也一样啊。你大概是见惯了像我们柳太守那样见钱眼开,私通外敌,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出卖友军的人物,便觉得大隋,放眼望去,皆是这般庸碌之辈吧。”
这一次去王都,乙支文信的长子乙支武藏随行,他听到贺若怀心的话,猛地一惊,眸子里尽是惊讶,因为之前他们与邓暠合力,夺取李孝立军资粮秣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家伙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的表情全部落入贺若怀心的眼底,他对这件事早就有所怀疑,只不过自己没有证据,今日这件事借着两人辩论说出来,也算是一种试探,没想到乙支武藏居然一下子就暴露了。
乙支文信听出了贺若怀心的意思,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摇摇头道:“武藏,虽然你年长于贺若将军,可贺若将军身上有很多值得你学习的地方啊。”
一句话,让乙支武藏一惊,才猛然觉得自己对贺若怀心的话反应太过了。
贺若怀心轻轻笑道:“岂敢,岂敢。”他心中已经有数了。
不过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继续道:“只不过乙支大人也要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偌大的国家,有叛国投敌者,但也少不了爱国死战者,恰恰我就是后者。朝廷收复旧土之心不改,我对恢复旧疆之心亦在,看来将来我们少不了一番生死缠斗了。”
贺若怀心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因为他知道,包括乙支文信在内,没有人会相信他一个小小的辽东太守的话,可他摆出的这个姿态,对于收拢一部分早就不安于受压迫的官吏和百姓,有着重要的意义。
意义不在眼前,而在长远。
乙支文信眼睛微眯,一直保持沉默。
忽然一骑倏忽而至,是已经升任乙支文信亲军统领的青年将军乙支文桐。
他在马车旁向乙支文信禀报,卑奢城城主高启元已经率大军前来迎接。
乙支文信这次回王都,并没有走国内城那条崎岖的山道,反而是先以视察防务的名义前往建安城、安市城、积利城南下,并在中途看了一眼辽水口岸的辽口堡,然后一路南下,抵达卑奢城,准备从卑奢城坐海船,横渡大海,走海路前往王都。
听到高启元来,贺若怀心笑道:“乙支大人,今日的弈棋就到这里吧,我先去后面的马车,以免外人生疑。”
乙支文信点点头,倒是没有反对。
贺若怀心来到后面的马车上,柳嬅看见贺若怀心来了,低声问道:“公子,可还好吧?”
她已经紧张担心了好几个时辰了,每一次贺若怀心去乙支文信那只老狐狸跟前时,她的心就紧张不已。
她父亲柳建柱以前见过乙支文信,对乙支文信评价颇高,她有时候还真担心,乙支文信不计后果,对贺若怀心下手。
看到贺若怀心有些喜悦的脸,低声道:“公子,感觉一路上下来,公子很开心。”
贺若怀心没有说话,心里却乐得不停。
开心?当然开心,开心之至,快要见到自己的小媳妇了,能不开心了。转眼睛,两人已经一年没见面,这份想念,他一直深埋心底,如今就要再次重逢了,他不开心才怪。
他的眼睛放到一旁的九月身上,九月脸色俏红的看了贺若怀心一眼,又低下头,为贺若怀心抄写书稿去了。
贺若怀心朝窗外看了一眼,道:“打了这么久的仗,终于可以游山玩水一趟,当然得高高兴兴的去看了,难道你不开心?”他盯着柳嬅问道。
柳嬅摇摇头,她脸上现出凝重的神情,“其实我怕我医术不够,没办法帮到公子。”贺若怀心看着柳嬅的样子,一把将她的手抓过来,她柔嫩无骨的手上有着细小的茧子,不过她的身上一直有一股淡淡的药香味,非常独特。
他盯着她的眸子,笑道:“唉,想这个干吗?高元死的时候就会死,不死的话,老天爷便会让他活着。他命不该绝,我们也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若不是我们也需要时间,对于他,说句不客气的话,死的早死的迟跟我有半毛钱关系!”贺若怀心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有调戏小丫头的天赋了。果然,欲望这东西,就像一桌美食,不吃也就罢了,也没什么想法。可一旦吃上一口,便会心心念念,越吃越想吃。
就像他对自己身边这些侍女,以前没有侍女的时候,也就没啥想法。可身边侍女渐渐多了之后,总会忍不住倚红偎翠,想着后世那些红袖添香的韵事,便自己也想体验体验,结果一发而不可收拾。
柳嬅的手被贺若怀心握在手里,想要抽出来,却没有抽调,整个人脸红到了耳根子处。满脸血红,艳若桃花,更加增添了媚意。
自从那次在新城,贺若怀心对着她和陈有言说了一句我的女人之后,这句话便像是烙印一般印在柳嬅的心里,成为她午夜梦回不眠的奢望。
贺若怀心在窗口处还见到了一个老熟人,高启元的二儿子高照,一个一向对程子嫣垂涎欲滴的男人,看他的模样似乎和之前见面时一样,没什么长进。
正在这时候,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