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浑河水自东向西,汇入波涛汹涌的辽水。
贺若怀心率领三千骑兵先向北,然后在折向西北方向,在盖牟城以西渡过了浑河,望着一去不复返的江水,心中豪气陡生。
麦孟才和史怀义等人早已经率主力返回候城,乙支武藏追到了浑河岸边,终究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浑河北岸遍插隋军大旗。不过乙支武藏并没有撤兵,反而在浑河南岸立营,等待进一步行动。
浑河岸边。
李靖与右屯卫诸将,以及名义上的辽西郡守突地稽等人在浑河边上迎接平安归来的贺若怀心。贺若怀心站在渡口,望着士兵们拆卸浮桥的忙碌身影。
心中感慨万千。
在未来不短的时间内,浑河将是候城堡天然的南部防线,作为隔开自己和乙支家的一条天然屏障,贺若怀心现在只能用这种阻隔交通的办法自保。
站在河岸边的山坡上,望着波涛滚滚,贺若怀心看向诸将,道:“诸位,刚刚传来消息,大军已经安然渡过辽水,并未遭遇高句丽追击,我们也算是功德圆满了。”
众人听到这个好消息,都暗自拍手称好,不由得对贺若怀心的敬佩又进了一层。
他们许多老兵还记得第一撤兵时的狼狈,和这一次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突地稽归属贺若怀心之后,对贺若怀心也是极为倾倒,他帐下数千靺鞨骑兵颇为枭锐,这一次贺若怀心在东进白崖城时虽然没有动用靺鞨骑兵,但一直作为战略机动力量,受到贺若怀心的信重。
“主公,乙支家这一次可是吃了大亏啊!”李靖与贺若怀心多日没见,今日见面,发觉贺若怀心似乎比之前更显成熟与稳重了。
贺若怀心摇摇头,道:“唉,大哥啊,话不能这么说,经过数月的攻防战,辽东城的高句丽军也疲惫不堪,这才被我们抓住了机会。可是还是不能轻敌啊,依我看来,乙支家的追兵估计要在浑河边上待一阵子,没有永远的敌人,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可以和乙支家谈谈。”
“和乙支家谈谈?”众人一愣。
突地稽作为一名靺鞨酋长,率先表现出不解来。
贺若怀心点点头,道:“不错,王将军那边怎么样了。”
贺若怀心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未来自己的主要对手是辽东以北的渊盖家,而非辽东南部的乙支家。而他们两家的矛盾不可调和,这就给了自己拉拢乙支家的机会。不过,现在说这种事情还太早,贺若怀心便不再多说。
半个月前,渊盖家嫡长子渊盖苏文率八万主力,西进新城,攻城半月,皆被扶余道行军总管、光禄大夫王仁恭击败。
同时虎贲郎将李孝立与建节校尉刘武周攻破延津城,渊盖霸退守南苏城。隋军不仅夺取了候城的北部要隘,同时获得了辽水东岸的又一重要渡口,可谓是双喜临门。
贺若怀心刚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喜不自胜,因为从贺若怀心的角度来看,延津城与新城在手,等于在候城以北和以东两个战略方向为候城上了一把锁,使候城便成了安全之地,这对候城恢复生产,发展经济是极有好处的。
“主公,王将军击退了渊盖苏文,渊盖苏文率部在新城以东安营扎寨。”李靖将得到的新城情报向贺若怀心做了禀报。
贺若怀心望着远处,道:“好,看来渊盖家的兵马并非传说中的那般精锐。接下来我们就立刻赶赴新城。”
贺若怀心没有耽搁,他以李靖为右屯卫将军府长史,率主力留守候城,同时命突地稽北上延津城,接受虎贲郎将李孝立的节度,坚守延津城。
自己则亲率一万兵马,鹰扬郎将麦孟才和麦仲才皆随军,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抵达新城。
东去新城的途中路过抚顺关,抚顺关的建设已经颇有规模,一座险关拔地而起,这是贺若怀心为候城设的第二道东部保险,不过从目前的情况看,新城并不存在太大的险情。抚顺关暂时也派不上用场。
贺若怀心抵达新城的时候,受到了王仁恭的热情接见。他亲自来到城门口,看到贺若怀心,一把抓住贺若怀心的胳膊,边走边笑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一战打的漂亮!”
贺若怀心笑着说道:“王将军谬赞了,王将军先破渊盖苏文军,再破延津城,才是真的漂亮。”
王仁恭也没有谦虚,笑了起来,道:“这不是投桃报李嘛,你给了我新城之功,我至少也要让你在辽东前线多些依仗。”
贺若怀心看到这个热心的老将军,倒是觉得真诚的紧。也不知道为何几年后在马邑郡守的位置上怎么就失去了锐气,反倒让刘武周那样的人利用杀害。
或许真的是承平日久,磨掉了他的棱角吧。
“王将军,高句丽军现在是什么情况?”
渊盖苏文攻打新城半个月,作为一座早就在辽东富有名气的坚城,渊盖苏文也只有望城兴叹。
“走,回去说。”王仁恭笑道。
众人来到了新城城守府。
王仁恭笑道:“不瞒你说,渊盖家的兵马和乙支家的比起来,战力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以我这些日子的观察,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贺若怀心道:“有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