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怀心不得不佩服杜续的独到眼光,能瞬间将一件情报的价值最大化,这便是谋士的厉害之处。
贺若怀心不由得多看了杜续一眼。
这个中年人有着远超乎自己想象的厉害之处。
“当然,如果杨玄感谋反一事是空穴来风,也无坏处。”杜续将两种可能性都考虑在内。作为一名谋士,他要极可能的将事情考虑周到,将所有的未知的情况都谋算在内。
贺若怀心笑道:“其实不瞒先生,这件事我可以保证,杨玄感绝不会安坐黎阳,该发生的一定会发生。”
“你就这么肯定?”杜续对贺若怀心的肯定态度颇为惊奇,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贺若怀心点点头。
看着这个少年郎自信的目光,杜续微微有些愣神,心中对贺若怀心的评价又高了一层。
两人谈天说地的聊了一晚上,从治政民生,到天下大势,越聊越觉得投机。
直到第二日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圣旨已经下来,贺若怀心不敢耽搁,毕竟候城堡还有一摊子事需要他安排。
比较幸运的是,杜续要和他一起南下,两人还有说话的机会。
贺若怀心告别王仁恭,率兵马西返候城堡。
贺若怀心抵达候城堡时,李靖率留守的诸将到堡外郊迎。
两人见面,又是一阵寒暄。
候城堡新城已经开始奠基,先修军堡,故而工程量也不是很大。
城守府面积不大,但是算的上整个候城堡最为坚固的所在。
李靖镇守候城堡时,便将守将府再一次加固,扩展,作为贺若怀心的府邸。至于平时办公则另选新衙。
贺若怀心在议事堂召见了诸位部属,把自己将要南下辽东城的事情说了出来,引来一阵惊呼,唯独李靖沉默不语。
郑十里最先开口,笑道:“陛下召见我家主公,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说明陛下也知道我家主公此次的功劳了。”
“对呀,对呀。”诸将都喜不自胜。
他们明白,贺若怀心功劳越大,升迁越快,他们这些下属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
杜续在一旁看到众人,心中暗道,贺若怀心用了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获得了这么多的部属支持,可见此子在驾驭人才方面有着特殊的能力。
整个大堂上弥漫着兴奋的情绪。
忽然,李靖的一句话打断了诸人的笑意。
“主公,属下以为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李靖的一盆冷水泼的恰到好处,众人都惊愕的望着李靖,实在不明白为何在普天同庆的时刻李靖会抛出这么一句话。
“李掌书记,这是为何啊?”邓熹问道。
李靖看了众人一眼,又看向贺若怀心。
慢慢的道:“我们可以想一想,以主公此次在北道的功劳,就算北道第一功也不为过。可是从朝廷发出来的诏书看,并没有多么认可意思。更明显的意思是让主公南下听用,这就意味着朝廷对主公的功劳是有怀疑的,令主公南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受赏,而是想要主公参与辽东城之役,看看主公是否与捷报中所言那般智勇双全。”
李靖的一句话,彻底将欢乐的气氛一扫而光。
李靖的意思很清楚,朝廷中有人在挡贺若怀心的路啊。这一趟南下,估计不会太平。
“掌书记,这···”邓熹实在不解朝廷这是什么意思。
郑十里气呼呼的道:“我等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朝廷怎么能如此猜忌我们呢?”
“是啊,主公,这···”达里森也说了一句。
贺若怀心伸手压了压,示意众人不要激动。
道:“大哥说的有理,不过,现在不是争功之时,我南下自有南下的道理,辽东城之战去便去了,难道我们还怕立不了功不成?”贺若怀心豪言道。
众人听到贺若怀心如此自信,颇受感染,都大声道:“属下愿随主公死战!”
声音之大,让杜续都觉得有些耳鸣。
贺若怀心道:“好,我要的就是这股不服输的劲,我白狼军别的本事,就是这上阵杀敌的本事,我们不虚任何人!”
“是!”
贺若怀心看向李靖,道:“我南下只带亲卫营就足够了,剩下的兵马全部留在候城堡,你这边的压力不小。”
李靖目光一凛,重重的点点头。
众人都疑惑起来。
贺若怀心解释道:“我去辽东城,并不意味着北道战事就会结束。不管南线战况如何,候城堡既然已经握在我们手中,便是我们需要誓死守卫的家园。你们要乘着这段短暂的时间,将候城堡和抚顺高尔山给本将军筑成辽东的统万城,我们要成为一枚永远都拔不掉的钉子,死死的钉在高句丽的心脏,尔等明白吗?”
统万城是南北朝时期赫连勃勃修筑的雄城,以坚固著称于世。
贺若怀心明白,若将来隋军真的战败撤军,那他面对的就是高句丽的疯狂反扑,这需要强大的防御城池做后盾。
贺若怀心这么一说,众人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是!”众人齐呼。
贺若怀心对李靖道:“我南下之后,候城堡一切军政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