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城堡!
候城堡是秦汉时期候城县所在地,不过百年已降,辽东落入高句丽之手,候城也就逐渐没落,失去原有的风光。
后来,高句丽在对辽东进行统治时,鉴于骑兵的不足,大力发展山城,构建山城体系。而候城所在的平原地区,便不太适合建城。
因此,高句丽只在蒲河与浑河的广袤平原上,建立了几个堡寨,作为重要山城的延伸。
高句丽在候城以东建造了两座山城,其一是浑河以北的新城,其二是浑河以南的盖牟城。通过这两座城池,一南一北,控扼通定镇以东的广大平原地区。
虽然驻兵不多,但是附近是重要的产粮区,有普通百姓人口近万人,候城堡也算是在这一带的一个另类存在了。
候城堡位于辽河平原最核心区域,候城北部是辽北丘陵,东部是辽东丘陵山地,而在西部和南部则是一望无际的广袤平川。
新城和盖牟城原本属于乙支家族镇守,辽东城刺杀事件结束之后,为了平息渊盖家的愤怒,乙支文信将浑河以北诸城尤其是新城交给了渊盖家控制。
渊盖祚派自己的族弟渊盖霸率兵镇守新城,同时派遣亲信渊盖承绩率兵五百驻守候城堡。
在候城堡北边的山岭中,有一处大型的铁矿。
渊盖霸另派亲信王真率三百兵马,督率着九百余隋军俘虏和近一千余靺鞨奴隶,在铁矿山上挖矿。
常九斤本是一名隋军旅帅,萨水之战,他和他的战友都成了俘虏。
战后,高句丽朝廷将第一次隋高大战的隋国俘虏进行了分配,新城分配到了近八千人,其中近一千人被安置在候城堡北边的铁矿山中。
这些隋国百姓,经过几个月的辛苦劳作,许多人已经长眠在矿山之中。
“常九斤,在这么下去,我们都得死在这儿!”说话的老刘也是一名老兵,他们被发配到候城堡北边的矿山中后,受尽了非人的折磨。白天有干不尽的活,晚上则被高句丽人拉着为高句丽人垦荒,繁重的劳役加上缺衣少食的日常生活让他们瘦成了皮包骨头。
在漆黑的山洞里,老刘一边警惕的扫了一眼洞外的高句丽人,声音低沉的可怕。在矿山中劳作的奴隶和战俘都生活在附近的山洞里,每个人脚上都绑着绳子,以防他们逃跑。
常九斤显然是这九百战俘中的领袖。
他的脸上有两道刀疤,没有说话。
老刘继续说道:“今天二娃子也死了,高句丽人将他的尸体直接扔在了荒郊野地里。九斤大哥,你说吧,我们怎么干,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跟着你干!”
“对。常老大,你说吧,怎么做。”另一个精瘦汉子也起哄道。
常九斤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喜怒。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靺鞨的那些奴隶我看着也有反意,先不急,再和他们当中的一些人联络联络。我这几日打听了一下,听说朝廷攻占了候城堡不远处的长平堡,距离这里不过半天的距离。”
靺鞨奴隶也是战俘,地位比隋国俘虏还要低微。
“老大的意思是西逃?”老刘疑惑地问道。
常九斤点点头,道:“不错,只要我们布置的严密一点,杀死监管的士兵,只要逃到长平堡,我们就有活路。”
老刘显然不这么看,他冷笑道:“唉,回去又能怎么样,像我们这些俘虏兵,就算回去也抬不起头,而且还是会被重新征调,说不定最终仍旧会把命留在这里。”
常九斤瞥了一眼老刘,甩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那你想怎么做?我们不回家,还能到哪里去?”
老刘看了一眼外面,道:“我听说在山东等地有一个叫王薄的家伙造反了,一夜之间十多万人跟随起事,他们杀官放粮,是替我们穷苦人做主的,不如我们去投他。反正反也是死,不反也是死。还不如反了,至少不会死在这鸟不拉似的地方。”
常九斤一时难以决断,他看了老刘一眼,说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是你该讲的。再说了,山东与辽东何其遥远,怎么去?”
常九斤一声质问,老刘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常九斤抬起头,望着洞外黑漆漆的天空,他们身上穿着单薄的麻衣,幸亏冬天已经快要过去了,不然他们这些人中非冻死不少人不可。
“不管怎么说,先等等看,无论如何只要回到隋国,我们才能活下去。重新征调入军也好,落草为寇也好,总好过在这里猪狗不如。”常九斤狠狠的唾下一口浓痰,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
······
夜色正浓,晴朗的夜空下,连云彩都少的可怜。
一轮弯月悬挂在夜空中,发出清凉的光芒。
繁星点点,将整个夜空都映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在候城堡不远处的蒲河岸边。
芦苇荡在这里长得很茂盛,齐人高的芦苇随风摇摆,发出滋滋滋滋的声音。
贺若怀心率八百士兵潜藏在岸边的芦苇荡里,仅有的一百匹战马都衔着环,躲藏在芦苇荡里。
候城堡的巡逻兵一直会巡逻到蒲河才返回,这段蒲河,上面有两座木桥,正好可以过河。
贺若怀心坐在芦苇荡里的一块大石头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