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信想了想,说道:“就依德弟,不过他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妻妾侍女全部留在辽东城,伺候老太太。作为乙支家族的嫡长子,不懂得蛰伏,出行兵马鼓吹,一应俱全,搞得比太子的仪仗还隆重,要是落在有心人眼中,岂不是又要费力去解释?”
乙支文德点点头,说道:“理应如此。臧儿,我可告诉你,我来之前你武曦妹妹就说过,她可还等你带她骑马呢!”
相比起乙支文信这一脉人丁鼎盛,乙支文德则只有一个孤女乙支武曦,年龄和乙支武胜男相同。乙支文德老来得女,对此女的宠爱更是比乙支文信还要疯狂。
这次北上本来要带乙支武曦来的,但是她突感风寒,便没有成行。
乙支武藏发了一通牢骚,但也因为是酒壮怂人胆,才敢在父亲面前这般说话。这时候重话说完,意识稍稍清醒了点,缩着脖子,吓得不轻。
看到乙支文德出来解围,忙高兴异常的点头,生怕再挨父亲两脚。躲在乙支文德身后,不敢出来。
乙支文信这才想起乙支武曦,脸上露出了久违的微笑。相比起乙支武胜男的名声在外,乙支武曦要默默无闻的多,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身子弱,另一方面确实也是因为乙支武胜男太逆天了。
让出类拔萃的乙支武曦显得没了什么特点。
“曦儿那丫头,我也好些日子没见了。这次去王都述职,我可要好好看看那丫头。”
乙支文德笑道:“她也老是念叨兄长呢,尤其是她的胜男姐姐,天天挂在嘴边。”
乙支文信点点头,笑了起来。
乙支武胜男脸上的表情微微缓和了点,低声说道:“这次爹爹去王都,我也去。”
她不说话还好,她一说话,乙支文信立刻便猝骂道:“你去做什么?去让诸位大臣在朝廷里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女儿奴。你先把你惹得事给我处理干净了再说。今日,你和那小子一唱一和,以我不知道?”
从始至终,乙支武臣都趴在地上,没有存在感。
乙支文信也再没有看他。
乙支武胜男道:“我自然知道父亲心如明镜,洞若观火,这两个公子,尤其是那个和我说话之人,我总觉得他不是简单的出身寒微的武官子弟。今日我借这件事让他助我,他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我也想借这个机会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将继承人这件事情先放在一边。乙支文信不提,乙支武胜男也没有再提的道理。
“父亲不也是这样认为的嘛!”
乙支文信冷哼一声,道:“我可不知道你葫芦里卖什么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做,定有你这样做的道理,便助你一程又何妨?”
“父亲,女儿觉得他们行迹可疑,不似国中之人。”
“拿什么来确定?”乙支文信惊问。
“没有理由,但是他们出现的太突兀。有些事也过于可疑,或许他们是想在辽东城生事也说不定。”乙支武胜男难以确定他们的意图,更难以确定他们的真实身份,但是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两个人不简单。
她一向对自己的预感很相信。
“会不会是新罗人或者隋国人?”乙支文信问。
乙支武胜男道:“没有根据,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
“所以你将他们关在馆驿之中,是想看他们做些什么?”
“是的。”乙支武胜男点点头。
“那你为何要公孙冲严守馆驿,难道不是放开禁卫更好吗?”乙支文信说道。
乙支武胜男摇摇头,道:“我想来想去,那样的话意图太明显了。”
乙支文信向乙支武胜男说道:“我已经派出密探,前往王都,去查两人身份了。虽然两人没有任何信息,但没有信息就是最大的信息,再者,别的不说,那少年身边那名绝美的女子便是我们的突破口。”
乙支文信眸子里闪过一丝杀机。
能够生养出这样倾城倾国美人的家族,可不会是普通的家族啊。那名女子身上从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贵气,不是一般的家庭所能孕育的。
乙支武胜男变成这样多谋善断的天才,他心中的愤怒和郁气就消失了一大半。
“父亲,我有一句话想说。”
一直躲在乙支文德身后的乙支武藏突然站出来,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乙支文信没有理会他,不过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阻止他。
“你说!”
“我们若是能将那名女子执送王都,献给王上,那么以此女之貌,足可以宠冠后宫。到时候,父亲的地位会更加稳固。”
乙支武藏残忍好杀,但还没到愚蠢的地步。
他的意见也足以显示他的才能。
“罢了,先看看吧。总之要先弄清楚他们的身份,才好行事。”乙支文信不是迂腐之辈,这种事,也不是不可为。只不过,目前对她的身份尚不清楚,有些事还得再等等看。
“你亲自去,秘密加一层护卫。不管如何,这一男一女都是我们意外的收获。”
乙支文信看了一眼乙支武藏,淡淡的说了一句。
乙支武藏大喜过望,忙离开书房去了。
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