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子在这个时代实在是个另类,若是在后世,绝对是世界小姐类型的顶级模特,不过在这个时代,这种另类的个头却很容易让人疏远。
毕竟,没有哪个男子会高兴一个女子的身高比自己还高的。
贺若怀心看见她甩副将的那一巴掌,知道此女武艺应该不俗,忙走到小女孩身边。比起乙支武胜男,贺若怀心显然更受小女孩信任,她从地上爬起来,忙扶着自己的爷爷,然后小心翼翼的站在贺若怀心的身后。一只手悄悄的抓紧了贺若怀心的袖子,
乙支武胜男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上表情变化,但是她站起身来,盯着贺若怀心,两人也对视了许久。
乙支武胜男朝身后的副将说道:“我高句丽烈士的遗属,不该如此对待,你持我令,将祖孙二人带回府中听用,老人交给成叔安置,小女孩就留在我院里做丫鬟。”她的声音很硬朗,完全没有一个女子该有的柔弱,反而给人一种坚定之感。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更不容反驳。
贺若怀心本想阻止,但是转念一想似乎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尤其是当小女孩的爷爷听到这句话后,忙重新跪在地上千恩万谢。比起在街头艰难度日,受到辽东城大小姐的青睐确实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小女孩疑惑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贺若怀心,贺若怀心看着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担心,听她爷爷的便是。
乙支武胜男身后来了两个穿着甲胄的女子,来拉起小女孩,然后让老汉跟着,离开了街道。
小女孩临走时望着贺若怀心,贺若怀心挥了挥手,目送她远去。
乙支武胜男没有再理会贺若怀心,转身重新骑上自己那匹通体白毛的坐骑,身后包括副将在内的所有骑兵也都纷纷上马。
乙支武胜男向贺若怀心点点头,然后勒紧缰绳,马匹嘶吼一声,如飞箭般穿了出去。
直到所有的骑兵都远去,贺若怀心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贺若怀心忙走到杨义臣车旁,低声道:“杨叔叔受惊了,都怪侄儿轻狂,随意出手,竟忘了杨叔叔的安危。”
说到这里,一旁护卫的尉迟犇便气不打一出来。
杨义臣秘密北访,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将护卫队长尉迟封留在了辽东郡郡城通定镇。而尉迟犇自然成为此行护卫的总统领,谁能想到一进城就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太险了。
看刚才那名少女的做派,在辽东城地位必然不低,若是和她起冲突暴露行藏,不仅有暴露身份的危险,更令人担忧的是恐怕杨义臣都无法摆脱成为俘虏的命运。
“哼!贺若校尉好厉害的功夫啊!”尉迟犇冷笑一声,气的讽刺一声。
杨义臣没有说话,一旁的杜续开口道:“大人,其实依属下看,贺若校尉这次出手不仅无罪,还有功。”
尉迟犇立即不愿意了,只是他正要开口反驳,杨义臣却淡淡的道:“先去东市客舍安置妥当再说。”
杜续和尉迟犇都点头答应。
贺若怀心也点点头,低声说道:“是。”
一行人于是继续前行,抵达位于东市的客舍,安置下来。
当时各国为了鼓励商业发展,在核心城市中都会设立东西市,在城外设立草市,设置专门官吏进行管辖。并在市场周围建造客舍,作为来往商旅的食宿之所,以此来鼓励各地商人进行贸易。
作为辽东半岛的核心城市,辽东城以往市场繁盛,辽东城东市更是闻名东北的大集市。
众人安置在东市甲字号院。
杨义臣坐在主座上,杨雪儿、杜续、尉迟犇及贺若怀心等都在屋子里说话。
尉迟犇还是揪住今天的事情不放,直言贺若怀心太过冲动,没把杨义臣的安危放在心上。
贺若怀心并不反驳,只是一个劲的认罪。
“主子,其实我之前就说过,这件事不能怪贺若校尉,今天我们在街上所见女将,不出意外,应该是赫赫有名的海东双姝之一的战姝乙支武胜男,其人在高句丽名气颇甚,不少男儿倾倒折腰,若是他对我们起了疑心,恐怕事情的走向尚未可知。”
尉迟犇忙道:“先生,此言差矣。贺若怀心救人且不说,在这么多人面前,顶撞乙支武胜男,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若是出一点差池,让主公陷于险境之中,我等就是万死也不能赎罪。”
杨雪儿则在一旁轻笑,尉迟犇看着大小姐笑的肆意,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能哼的一声,转过脸来生闷气。
杨义臣看向贺若怀心,淡淡的道:“今天这种事,怀心做的很好。就算换了我,我也会还不犹豫的选择这样做。百姓无罪,孩子更无罪。”
既然杨义臣给这件事定了性,众人也就再也不好说什么了。
杨义臣寒声道:“既然我们已经进了城,那便利用在城中的机会,将城中的虚实摸清楚,以备将来。”
众人忙道:“喏!”
“这个乙支武胜男很麻烦,上一战,北门之战,听说有一高句丽女将站立城头,手持一杆马槊,接连挑杀我军三名先登,勇悍异常,夺我士气,诸位大将都想见其风采,而最终遗憾未见。如今看来,那个夺我士气的女将必是乙支文信之女无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