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图关上门换好一身干的衣衫,坐下来休息了片刻,让自己先冷静下来。但如今所遭遇的一切让疏图有些绝望,或许任何人在这样的境遇下,都很难再保持积极的心态吧。
不知不觉疏图就摸到胸口的平安玉佩,心中的勇气顿时倍增,暗暗给自己鼓劲:虽然眼前很艰难,但我一定不会有事的,可以平安度过这些黑暗的时光的。
不过,那些被人偷走的东西,其他东西也就罢了,这两件衣衫,还是要拿回来的。
在疏图闭目养神的时候,门被人推开了,管事和几个人进来,呵斥疏图快些出去干活,但也有些心虚地瞥了一眼疏图打开的行李。
疏图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下行李,见疏图似乎并没有发难,几个人也理直气壮起来。其中一人甚至走过来,当着疏图的面,又翻了翻疏图的行李:“你好歹也做过仙妃的男人,仙妃什么都没给你吗?”
其他人都坏笑了起来。这时一人的目光落在疏图胸前的玉佩上,其他几人也同时注意到了,然后还不忘交流了一下眼神。
疏图环视了几人,平静地问道:“有两件衣衫,一件深蓝色暗云纹团花锦衣,一件石青色暗纹圆领袍,你们谁拿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一人笑道:“都到如今田地了,还拿着架子高高在上在装模作样。你就同我们说,一件蓝色,一件青色的,我们不就懂了?”
众人又大笑。
“好,一件蓝色,一件青色的,你们谁拿了,请还给我,我就不追究了。”
“追究?听上去真令人害怕啊。”
众人又大笑。一人突然冲向疏图,去抢疏图脖子上的玉佩。疏图稍稍侧身,一脚踢在此人肚子上,只听得哎呦一声,这人便捂着肚子跪倒在疏图脚边大声哼唧起来。乌陌趁势将玉佩赶紧塞进里面的衣服中。
旁边一人见状,也赶紧上前支援,同样没等旁人反应过来,疏图已经将此人打倒在地上。
“还有谁想试试吗?”疏图气定神闲地环视了一圈。
其他人都纷纷往后退了好几步。
“那我再问一下,有两件衣衫,一件深蓝色暗云纹团花锦衣,一件石青色暗纹圆领袍,你们谁拿了?”疏图依旧平静地看着众人。
几人对视一眼,有两人脸上明显有些害怕和退却之色。
管事的突然大喝一声道:“不要怕,我们一起上,打死他,有西谟大人给我们撑腰。”
剩下的几人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一起扑了上来,疏图也不慌乱,顺势拿起旁的一根不知做什么用的竹竿,几下就将眼前几人打得哭爹喊娘。
疏图蹲下来,看看在地上痛苦□□的管事,一把掐着管事的脖子柔声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衣衫在哪里,去,帮我取过来。”
管事的此时不敢再嘴硬,只得忍痛起身,在屋里翻找了一下,不知从哪里将那两件衣衫翻了出来,颤颤巍巍地递给了疏图。
疏图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还好,他们应该是刚刚偷走,还没有发现里面的秘密。
此时其他人亦都慢慢站了起来,但也不敢逃走,而是害怕地挤在一处,偷偷地拿眼睛看着疏图。
疏图抬眼看了看管事:“我忙了快一天了,剩下的活儿,是不是该你们做了?”
管事的如捣蒜一般连连点头道:“日后大人都不必动手了,所有的活儿,奴们自会打理好。”
“可是你的主子西谟大人那里,你准备怎么交待呢?”
管事的迟疑了一下,马上回答道:“只要我们不说,西谟大人不会知道这里的事情的。”
疏图满意地点点头。
虽然眼前最大的危机解除,但疏图心中挂念敦临那边的事情,也并不想在此一直纠缠下去。还不如趁此机会再搏一搏。打定主意,疏图便让管事的前去找落霞的随从带话,就说认识到错误了,希望可以重新去伺候仙妃。
管事的也不敢怠慢,而且显然也想赶紧将这个烫手山芋弄走,便赶紧跑去找人将疏图的话带给仙妃身边的人,表示希望仙妃再给一个机会。
等到第二天,便有宫人来通传,说是将疏图调到了宫门口当值。此前是洗恭桶的,如今是门人。虽然依旧还是奴仆之事,但好歹听上去强了不少。
疏图也没有追问原委,赶紧拿了自己仅剩的一点行李便从那个粪坑离开。门人住的地方虽然同样是木板草席,但至少是没有那股挥之不去的恶臭,就已经很让人满意了。
或许疏图打人的恶名已经传开了,等疏图来门人们住的地方时,房间里的其他人并没有袒露明显的敌意,或是故意为难什么,而是很刻意地避开了疏图。只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告诉了疏图该何时当值,并带疏图四下看了看应该负责的地方。
但等晚上放饭的时候,疏图发现又没有自己的那一份。但是所有人就当压根不知道一般,都各自端着碗吃着自己的,只有疏图一人坐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