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疏图神情复杂地说道。
“或许吧。”行云语气中也有些复杂的情绪。
疏图和行云重新坐下来,疏图端起鱼羹,尝了一口,又放了下来。
“已经凉了。”疏图说道。
等吃完东西从小鲜楼出来,疏图抬头看了看夜空,喃喃道:“我们出来很久了。”
“是有几个时辰了。”
“我是说居偌。”
“哦,那就更久了。”
“最近不知为何,总是会梦到父王。其实他并不疼爱我,但我还是梦到他了,梦里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家。你说是不是很可笑。也只有在梦里,他才会这般牵挂我了。”
“做父母的总归还是会牵挂孩子的。”
“我有些怀念居偌了,虽然那里并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东西。行云,你想念居偌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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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回到图南居,就有宫人过来,说是大鸿胪派人送了急信过来,疏图打开信,一下瘫在地上。
行云赶紧拿过信来看了一眼,也大惊失色,信上说居偌大王因病去世了,信虽然百里加急了,但也在路上走了近一个月,刚刚才收到,也就是说,一个月前居偌大王就去世了,而今算来,恐怕葬礼早过了。
“原来梦是真的,”疏图红着眼喃喃道,“是父王在同我道别。”
行云的眼眶也红了。
疏图用手摸了摸眼睛,但并没有眼泪。
“行云,我怎么连眼泪都没有呢?我应该大哭才对啊。”
行云看着呆呆的疏图,一脸心疼地摸了摸疏图的头。
“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孝?”
“你不必为此自责。”
“从前我怨恨他对我与母亲的冷漠,怨恨他为了羡次牺牲我,把我送到大雒,也不担心我的安危。但这么多年过去,我好像忘了这些事情,今天好像突然就原谅他了。”
“那我们就回去吧。”
说话间,敦临夫妇和连翼闻讯赶到了图南居,虽然他们也都很想安慰疏图,但也只能说一些节哀顺变的话。
反倒是疏图安慰众人不必担心。
但接下来的问题是,疏图是不是要回居偌了。
此后疏图收到居偌的来信,这才知道,在居偌王去世之前,居偌王宫也发生过极大的争斗。王后和丞相一直对外隐瞒居偌大王病重一事,只等大王去世便立刻扶年幼的羡次继位,对外会说是大王口谕。
而北迟人安插在王宫中的探子早已将此消息秘密送到襄城,弋罕便让齐归亚连夜奔回居偌,陪同齐归亚一起回居偌的,还有弋罕派去的北迟亲兵,他们牢牢守住了王宫。在齐归亚抵达当晚大王去世,齐归亚顺利继位,是为居偌新王。
虽说局势已定,但消息还是让大雒朝中有些惊讶,很显然,北迟在居偌的势力要比大雒深厚许多,这么秘密的消息也能被北迟第一时间知道,并且轻易掌握了局势。既然齐归亚在北迟为质子,又是北迟人扶持上位的,那么接下来,居偌一定会偏向北迟了。西境局势的变化,这对于大雒而言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而大雒显然在这次事件中处在下风,没有能够及时去争夺王位,导致如今处在一个被动的地位。但事已至此,大雒便按礼节送了国书和礼物去居偌,但并没有马上提及送疏图回居偌之事。
齐归亚在收到大雒的国书后,又马上写了信过来,希望送还疏图王子回居偌,因为齐归亚还没有子嗣,居偌可以送更年幼一些的羡次王子过来代替疏图王子。考虑到疏图与齐归亚非一母同胞,如今在大雒的确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了,大雒便同意了齐归亚所请,疏图回居偌的事终于成了定局。
众人都没有料到居偌和大雒关于疏图回居偌的事情竟然沟通得如此顺利,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疏图已经要回居偌了,一时众人都万般不舍起来。
疏图也有些意外此事的突然,虽说每年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希望能早些回去,但在上邑似乎一切又都很好,所以疏图也没有真的考虑过如何回去的事情。如今突然要回去了,一时千头万绪,不知该同谁告别,该做些什么才好。
疏图回居偌的日子定在承欢的婚礼之后,疏图想送承欢出嫁之后再走,但实际上等定下来要回居偌时,距离承欢的婚礼也只有几天了。
“真的不想你走,真想你一直留在上邑。”众人每天见到疏图,都要说一遍同样的话。
疏图心中亦同样舍不得众人,但她也非常清楚,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险。
“你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才会再见。皇孙马上要出生了,要不你等皇孙出生,你还能看一眼。”敦临依旧不死心道。
“要不我们等一个月吧。”疏图私下问行云。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