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完年,嘉宁候府便传来消息,说徐达在街上被人刺杀,身中数刀,救回府中时已经气息全无,承欢几次都哭得昏了过去。
众人大惊失色,原本敦临不让轻寒去见徐达,怕惊着了轻寒。但在轻寒坚持下,敦临只得让步,等一行人赶到嘉宁候府,安邦和由颐夫妇早已经到了。见到敦临和疏图几人,承欢免不得又哭了一通,众人便又安慰了一番。
细问之下才知徐达之前一直在侯府过年没出门,眼见今日西市年后开市,承欢便说一道出门去西市去转转,结果从西市回来的路上,就碰到三人迎面过来,二话不说就抽出刀朝徐达砍,徐达哪有招架之力,两三下就被砍倒在地,承欢听到随从的尖叫来看时,徐达已经被砍翻在地一动不动,而那三人也早已不知去向。
“有随从见过他们长什么样吗?”安邦问道。
“对方捂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任何模样。而且事发突然,随从们也都吓傻了。”承欢无比自责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拉父亲去西市的,兄长明明提醒过我,都是我的错。”
轻寒神色一变,惊讶地看了承欢一眼。
“这种事情谁也想不到的。”由颐在一旁安慰承欢道。
“你父亲与什么人有过矛盾吗?”安邦继续问道。
承欢摇摇头道:“父亲来上邑不到一年,除了昭明馆便是侯府,除了我们这些人,他谁也不认识,更不用说与人有矛盾了。”
“按你的说法,对方的目标非常清晰,他们没有伤你父亲之外的任何一人,包括你。他们来去迅速,说明训练有素来,如此说来,对方对你父亲应是很熟悉,对他的行踪也非常了解,而且对方应该不是普通民众寻衅,倒像是有备而来。”安邦继续分析道。
敦临和轻寒在一旁点了点头。
疏图突然想起元亨来。
“我能进去看看吗?我想看看他的伤口。”轻寒突然开口道。
众人都看向轻寒,心中突然就明白过来,既然无法发现任何对方杀手的线索,那从伤口来看,见多识广的轻寒或许能发现什么。
承欢看了疏图一眼,疏图点了点头,承欢便带着轻寒和安邦,推开徐达的房门,里面医官正在为昏迷不醒的徐达医治。
过了片刻,三人从房间里出来,敦临上前扶住轻寒坐下,轻寒神色十分凝重,但什么也没有说。
倒是一旁的安邦,忍不住道:“太子妃趴着看了半天,到底看出一点什么没有啊?”
轻寒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安邦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道:“在我看来,这些伤口无非就是利刃所伤,力道又重,刀刀致命。”
轻寒似乎想说什么,但嘴巴张了张,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等医官处理完伤口出来,众人便问了问徐达的情形,医官说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缝合清理,至于徐达能否熬过去,只能看他自己能否挺过来。
承欢一把抱住一旁的嘉宁,嘉宁双眼通红地安慰:“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亲手送你出嫁的,不会有事的。”
有仆人来报说豫王派人送了礼物过来,还带了口信说这几日嘉宁候府必然忙乱,等过两日等徐达身体好些再来探望。
疏图和行云都看了承欢一眼,轻寒正好把疏图的神色看在眼里。
敦临说道:“还是兄长想得周到,我们如今一窝蜂都来,你一言我一语其实没有任何用,只是让姑姑更忙乱而已。罢了,我们也早些散去吧,让姑姑和承欢好好休息。”
众人见状,也不便久留,便都安慰了几句,陆续都散去了。疏图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承欢送疏图和行云出门,承欢问道:“兄长们觉得是豫王吗?”
“如今没有任何证据,你也不要瞎猜。”疏图安慰道。
“方才在看父亲身上的伤口时,我亲眼看到,平日里那么冷静的太子妃,神色突然就变了,她分明看出了一些什么,但出来后却什么都没说。”
疏图和行云皆是一惊。
承欢叹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太子妃,应该是知道一些豫王见不得光的秘密吧。”
疏图和行云对视一眼,其实这也是二人的猜测。
“他若同我们说实话,说不定不会发生今日之事。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听他说话。”承欢双眼一红,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疏图拍了拍承欢的肩膀,安慰道:“无论事实是什么,我相信他都是想保护你的。”
承欢拼命点点头。
---------------------------------
刚刚回到昭明馆,就有宫人过来说太子妃请疏图过去,疏图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跟随宫人来到轻寒的暖阁。敦临并不在,疏图越发觉得有些奇怪。
“徐达当日为何会离开昭明馆?”轻寒开门见山道。
“他不是受伤了吗?”疏图故作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