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突然听说轻寒出现流产征兆,众人都吓了一跳。好在是轻寒身体底子好,硬是扛住了,但敦临也不敢马虎,便不再让轻寒见外人,怕轻寒太累。每日除了由颐和承欢几人可以走动看看,其他要来见太子妃的人,都被拦在了外面。
一日疏图在替敦临处理一些文书之事时,承欢突然神色慌张地来找疏图,疏图觉得很是纳闷,什么事情不能去图南居说,还跑到办公的地方来了,原本疏图想让承欢去图南居等,但看承欢脸色苍白,满是惊恐之色,便赶紧拉承欢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承欢看了看疏图,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直在发抖,但就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谁出事了吗?”疏图焦急道。
承欢先是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一旁的行云也纳闷起来,但承欢不开口,两人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你是从太子妃那边过来的吗?”疏图问道。
承欢摇了摇头:“我如今根本没脸去见太子妃了”。
“怎么了?”疏图也有些紧张起来。
承欢声音有些发抖道:“太子妃,或许不是孕期反应,而是中毒了。”
疏图和行云都大惊失色,行云压低声音问道:“谁敢给太子妃下毒?你发现了什么?”
“我不敢隐瞒,下毒之人,或许正是父亲。”承欢的眼泪涌了出来。
等承欢的情绪平静了一些,疏图让承欢将事情来龙去脉讲清楚。原来昨日承欢来昭明馆找轻寒,顺便给父亲带了几件新衣裳。去见轻寒之前,承欢先去找父亲,刚好看见徐达在检查太子妃食物时支开宫人,迅速将一包药粉加进熬好的鸡汤中,而剩余的药粉则被他藏在身上。
承欢当下有些疑心,后来在给徐达试新衣时,设法将那包药粉拿到了手上。
说完,承欢便掏出一个纸包里,递给了行云,行云打开闻了闻,然后递给了疏图,疏图看了一眼,是深黄色的粉末,但无法分辨里面到底有什么。
承欢便继续说道:“我同父亲一道进去太子妃房间,但太子妃恶心喝不下,让旁人拿走。我便斗胆说我饿了,太子妃便笑着说那你喝吧,也别浪费了,父亲神色一变。尽管一旁有专门伺候进食的宫人,但父亲还是一个箭步跨过来自己端走了鸡汤。整件事情下来父亲表现都十分怪异。”
“那这并不能完全说明你父亲在给太子妃下毒啊。”
“我并不敢确定,便拿了药粉去药铺,谎称可能是拿错药粉了,便问了药铺的人这里都有些什么,”承欢眼眶又红了,“这里有十多种药材,红花、乌头、通草,不一而足,兄长一听便知道此药效是什么了。”
疏图和行云对视一眼,两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都沉默了许久,疏图打破沉默道:“我们先去太子妃那边,你盯着太子妃不要吃你父亲经手过的食物。”
“这样会将父亲暴露出来吗?”
“为今之计,只能先保护好太子妃,徐叔那边,我们要先偷偷观察,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背后有没有人,否则,他为何要针对太子妃,又怎么能在昭明馆里弄到这些药?”
承欢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拜托兄长护父亲和太子妃的周全。”
疏图点点头道:“我一定尽力,但在此之前,我们也要先稳住你父亲,不要令他瞧出异样。”
承欢赶紧擦了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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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赶紧来找轻寒,宫人说是豫王来昭明馆了,敦临和轻寒都去偏殿见元亨了,还会同元亨一道午宴。承欢一拍脑门道:“昨日太子妃同我说过今日豫王要来,我一着急把这事忘了。”
三人赶紧往偏殿过来,远远就听得孩子的笑声,疏图探头看了看里面的情形,只见一个妇人带着一个粉嘟嘟的小孩坐在轻寒旁边,看妇人的打扮应是豫王侧妃,而孩子,一看便知是元亨的世子赵若厉了。
轻寒在一旁逗若厉,元亨同敦临在一旁说话,时不时看若厉一眼。
宫人们正在往宴席上送食物,徐达站在一旁检查每个端给轻寒的食物,食物端上去后,若厉突然歪歪扭扭地走到轻寒旁边,用手指了指轻寒面前的甜羹,还舔了舔舌头。
轻寒一笑,便招手让若厉过来,准备拿甜羹喂给若厉,一旁的元亨突然神色一变,呵斥侧妃道:“还不把世子带走,太子妃还如何吃东西?一点礼数都没有。”
众人都惊讶地看着元亨,不知一向温和的元亨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若厉似乎也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一旁的宫人神色慌张地将世子抱走了。
轻寒有些不忍道:“世子没有影响我们,让他吃些东西再走吧。”
元亨说道:“世子带下去就好了,不要打扰到大人了。”
轻寒有些不舍地看着被强行带走的若厉,元亨似乎也松了一口气。敦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