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说不定此时,褚却之已经顺利脱困,黎敬德故意拖延,显然是要置褚却之于死地。
但众人已无心去分析黎敬德的目的,褚却之命在旦夕,为今之计,是要迅速找到有用的军队去驰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此前三军驻军安排中,黎敬德领主帅之位,在北林山驻军三万,左军一万驻华图口,右军一万驻白马关,三方原本计划以合围之势来进攻北迟,此时却都听命于黎敬德,皆按兵不动,敦临无任何权限能临时调兵,自然不能指望这些人了。
离北林山最近的是千门关,那里,原本是褚却之的三千鬼骑营,褚却之带走一千人后,亦只剩下两千人,远远是不够的,但如今也只有指望那里了。
敦临决定孤注一掷。
众人翻身上马,飞快朝千门关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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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临一众到达时,鬼骑营其实两天前早已收到消息,但没有虎符,没有出兵命令,留守的副将章承亦不敢擅离职守,哪怕此刻所有人都已经要疯了一般。
此刻敦临赶到,跟众人说并无虎符,擅离职守必是死罪,怕是自己也难以脱罪,但事情紧急,问众人有没有胆量跟自己去救都尉时,众人无一退却,皆高呼起来。
敦临对章承说道:“本王已派人告知一夫关,着他们派一千人来援守千门关,待他们一到,鬼骑营即刻随本王出发。”
章承惊讶道:“太子请留在千门关等消息,此去凶险,我们不能让太子以身犯险。”
仲衍亦极力阻止敦临,敦临生气道:“莫非你们觉得本王做不得主帅?”
章承连连摆手:“太子千金之躯,切不可贸然行事,若有一丝纰漏,我们都是死罪。”
敦临叹息一声:“此番本王私自出兵,已是死罪,你们亦是死罪,都是已死之人,还怕什么?”
章承还想说什么,敦临便说道:“此番本王要亲自带鬼骑营出征的消息业已八百里急报派人告知父王和黎敬德,黎敬德既知本王为何出兵,必会有所顾忌,就算他不出兵,父王亦会命他出兵接应,到时我们这二千人只要能够接应上都尉,便有一线生机。”
众人知此番无法说服敦临,便只好默认下来。
敦临便转身看向身后的疏图和行云:“你们不必再跟着我犯险。你们先回上邑,若本王不幸以身殉国,你要记得将黎敬德故意拖延一事告知父王,请父王为我们讨回公道。”
疏图亦摇摇头:“太子忘了吗,臣是你的伴读,太子到哪,臣是要跟到哪的,除非太子不再想要臣了。”
敦临仔细看着疏图的眼睛,思索片刻,便点头道:“好。”
仲衍亦看了一眼疏图,神色十分复杂:“你可要想清楚,此去我们是生死战场,不再是弘善台里的小儿斗殴,很有可能一去无回了。”
疏图强作镇定:“那我们便生死相随。”
众人如兄弟一般抱在了一起。疏图感觉到一旁的仲衍,似乎是紧紧搂了一下自己,但或许只是错觉吧。
此刻疏图脑海中一片混乱,有对未知的恐惧,但更多的还是激动莫名。
有此前逃出来的信使带路,敦临一众与二千鬼骑营一路狂奔,三日之后,便来到褚却之被围的青崖口附近。
从远处看,弋罕的大军的确将青崖口如铁桶一般围了起来,但按信使所说,包围圈已经比他逃出时缩小了无数倍,但大军亦撤走一大半,显然这场包围战已经到了最后收网之时,里面肯定已经矢尽粮绝,若有人还活着,饶是再勇猛再强壮的战士,那也是奄奄一息坐以待毙了。
弋罕志在必得,故而现场亦只留下不到万人,这倒是让众人觉得颇为意外,原本打算以一敌十,如今看来,以一敌五,也未必没有取胜的把握。
众人便商议如何撕开包围圈进去救人,若能进去,能突围出来固然更好,再多撑两日,陛下的命令就到了,黎敬德必须要出兵。若运气更好,黎敬德没有撒谎,陛下要求出兵救褚却之的命令或许早已到达,此刻黎敬德的大军业已出发,那更是稳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