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道,“回头去找找看,他应该没跑远。”
众人沿路又找了一圈,没多久,居然在半路上看到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有随从上前用火把照了照,应该就是方才的黑衣人无疑了,连翼下马上前去摸了摸,还有气。
“眼下城中宵禁,也没其他地方去了,先把他弄回昭明馆再说吧。”敦临吩咐道。
众人虽不知为何要把这贼人弄进昭明馆,而不是交给安邦,但既然敦临吩咐了,众人也只好将这贼人扔到马背上,悄无声息地运进了昭明馆。
承欢还没有睡下,听到响动便赶紧举着灯出来看,一群人抬着一个血糊糊的人进来了。
承欢吓得差点没站住,但看到疏图和行云都安然无恙,这才稍稍放下心来。疏图吩咐承欢赶紧带人进旁边的空屋子,承欢这才手忙脚乱将旁边的门打开,两个随从抬着那个不省人事的贼人进去,放在了榻上。
疏图嘱咐承欢先出去拿个火盆和被子过来。
看承欢出去了,敦临对那两个随从说道:“今晚之事,一个字都不要对人提起,否则都是掉脑袋的罪过。这里没事了,你们去跟大家说都散了。”
众人称诺,从屋里退了出去。敦临看了一眼趴在榻上的贼人,叹气道:“还不知能否救得活,我看他失血不少。”
疏图此前不觉得,眼下看到这个人有血有肉地出现时,心中隐隐有些愧疚,没想到自己这一箭,竟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了他的后背,亦不知道是否伤了他的要害。
顿了顿,敦临继续说道,“先让他在这里养伤,若是宫人问起,就说是行云受伤了吧。”
承欢拿了被子进来,看着榻上趴着的那个血人,迟疑了一下道:“奴婢先给他擦洗一下吧,这样一会医官过来,也好看得到哪里受伤哪里没有受伤。”
疏图点了点头,承欢赶紧先放下被子,又出去弄水,敦临说:“他受伤如此之重,暂时也没有任何威胁,就先放你这里吧。你这里不会有人来,很是隐蔽。最近安邦跑昭明馆很勤,本王暂时不想让他知道,只好麻烦你了。”
疏图说道:“太子说哪里话,图南居本来就属于昭明馆,何来麻烦一说。今日太晚了,太子先回去,有任何事情,我会立刻通知的。”
敦临点点头,疏图和行云送敦临和连翼出去,承欢去给屋里的人擦洗,疏图和行云也先暂时回屋换下衣物清洗身上。但过了一会,承欢从屋里冲出来,敲了敲疏图的门,有些犹豫地问道:“你们是叫的女医官吗?”
疏图和行云都对承欢的话有些莫名,但还没来得及回答,医官就到了,疏图和行云赶紧与医官一起进旁边的屋里,承欢拉住疏图道:“你们还是不要进去吧。”
疏图故作镇定地安慰道:“没事,多重的伤我都见过,我不会害怕的。”
承欢说道:“不是这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我方才给这个姑娘把衣服脱了,你们男人进去不方便。”
疏图和行云都愣住了。
“还有这个,我在她贴身衣物里找到的。”承欢递了一个很小的黑色令牌过来。
疏图接过来,令牌的正面是一个云状纹,翻过来是两个小字“轻寒”。
医官已经替贼人取出箭头,据说那个箭头再偏一点点就射中心脏,届时连仙人都救不活她了。从她背上的伤来看,这姑娘在中箭后,应是硬生生将箭折断,最后竟然昏死过去。若不是敦临回去寻她,她要么横死街头,或是被安邦或是巡逻的其他士兵发现,总之都是死路一条。
医官替她上完药包扎好,说是明日再来看看情况如何,但今晚要密切留意她,就怕有个好歹。
承欢替她清理干净后,还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衫,盖好被子,这才叫了疏图和行云进来。
贼人的脸上的血迹和污迹也清理干净了,疏图和行云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几乎要叫出声来了。
竟然是易鸣。
果然是她。
那一瞬间,疏图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疑问,但眼下,易鸣半死不活地躺在这里,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是大盗?一切都太突然了。
还有,轻寒是什么意思,是她的名字?那这个令牌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