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图因为连续几天与仲衍在城外跑来跑去找线索,实在非常困乏,但一想到敦临不仅同自己一般跑来跑去,还要早起去听早朝,早朝完了还要来上课,比自己辛苦多了,于是便也强撑着每日准时去上课。
但有一日起得稍晚了一点,混乱洗漱了一番便匆匆便赶到了学堂。没想到仲衍也过来了,敦临他们已经围在一起在说近几日在城里城外的发现。疏图和行云与众人打过招呼,也赶紧围着仲衍坐下来。
仲衍看了疏图一眼,便继续说,最近在上邑附近的杜县,滋县,以及更远一些去年遭了水灾的白州,陆续发现了被盗财物在市面上的流通,所以派人去暗访了一番,据说是有人半夜给一些贫穷的百姓送了许多钱财,而从市面流通的这些钱财来看,证实了就是前些时日在上邑被盗的那些。
敦临眼睛一亮道:“本王想起前两年在其他郡国里发生的一些盗窃案,跟这个似乎非常相似,都是盗窃富人来分给穷人和灾民,莫非是同一伙人?”
仲衍点点头道:“那些案子当地似乎也无意抓捕,最终都无疾而终,至今都没找到人。看来这伙盗贼沉寂了一些时日,如今是到上邑来了。”
“那按你这么说,这伙盗贼就是侠盗,专门盗窃富人来帮助穷人,故而连当地衙门都不是十分愿意抓捕?”乘风问道。
敦临笑道:“本王若不是太子,也想去做个侠盗,倒是有人替本王实现了,快哉!”
由颐看了远处的孚嘉一伙,忍不住嗔怪道:“这种话日后少说,隔墙有耳,若又有人添油加醋说给父王,太子又是吃不了兜着走,怎么就不长记性?”
敦临笑道:“此处就我们这几人,有什么可担心?”
这话一出,承欢竟出现在门口。还没等疏图开口,由颐却脸色一变,有些不悦道:“王子怎么还带了小宫人来上课了?”
承欢看到众人都看了过来,脸上窘迫极了,慌忙给众人行了礼,随即把手上的东西递给疏图道:“王子,你的课业忘了。”
行云赶紧接了过来,对承欢说道:“赶紧回去吧。”
承欢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了。疏图从行云手中接过课业,赶紧跟众人解释说自己早上走得着急,竟然把昨天熬夜做的课业忘在房中,幸亏昨日跟承欢提了说今日上课要用,否则今日太傅问起,没有东西可交,那就麻烦了。
正好孚嘉他们也进来了,众人便都回自己位置坐好上课,虽然众人没有说什么,但疏图心中还是紧张,承欢真的不是自己叫过来的,但是方才由颐简单的一句话里已经有不悦的味道了。
晚上吃饭时,一旁的承欢突然问疏图道:“今日学堂上坐在中间说话的公子,可是叶家二公子?”
疏图和行云看了一眼承欢,有点惊讶,不知为何平日里与自己交谈不多的承欢,今日怎么突然就问到这个问题了。疏图说道:“没错,怎么,你认识他?”
承欢一笑道:“平日里听一些姐妹提起,说这位公子才高八斗但性情冷漠,不近人情。今日虽然没见到他的正脸,但听闻见他与你们说话,觉得他并非冷淡之人,至少与你们就十分融洽。”
疏图笑道:“宫人之间也会经常议论这些世家公子吗?”
承欢也笑道:“自然会议论了,不仅仅是各位世家公子,太子和皇子公主们也会被议论,连王子和顾侍卫也会被议论呢。”
疏图和行云相视一笑,行云问道:“那你们都说什么啊?”
承欢笑道:“无非就是家世、才情、人品、相貌,说哪家姑娘或公子会比较适合诸如此类的话。比如说顾侍卫,就说与乘风姑娘很是相配呢。”
行云突然被汤噎了一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承欢有些手忙脚乱地使劲给行云拍背,疏图哈哈大笑起来。
等到行云终于停下来,承欢继续说道:“说到王子,倒也没有特别的说法,不过传闻嘉宁公主似乎对王子青眼有加,还说王子与嘉宁公主私下密会过多次。”
这次轮到疏图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行云也忍俊不禁。
承欢有些兴奋道:“此前在宫中见过嘉宁公主几次,仙子一般美丽不可方物,公主若果真对我们王子有意,亦是再好不过了,日后奴婢也愿意随王子搬入侯府中。”
“真是一派胡言,”疏图大叫道,“承欢,怎么连你都跟着一派胡言。”
行云大笑起来,疏图有些嫌弃地看了看二人,努力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想了想继续问道:“不说我了,那她们怎么说乐成公主的?”
承欢有些惋惜道:“大家自然觉得宋公子是个好人选,不过据说宋公子与他表妹要好,公主若真嫁过去,怕是要受冷落了吧,所以,这未必就是一门好亲事了。”
疏图一时语塞,连这些宫人们都知道这未必是好亲事,莫非陛下还是要执意将由颐嫁过去给吗?
疏图突然就没心情吃饭了。
承欢过来收拾碗筷,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