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图南居,疏图在如厕时发现自己的拉了一堆血,细看之下,屋子里也到处都是血迹,疏图以为是与人打架时受伤,顿时吓得大叫行云,行云赶紧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吓了一跳,赶紧检查了一下疏图的身上各处,并没有伤痕,但此时疏图的血还是不断从腿下流了下来。
行云突然脸色有些尴尬起来,看着吓得已经面如土灰的疏图,行云支吾了半天说道:“你没受伤,就是你现在长大了,来月事了。”
疏图一下愣住了,虽然之前也听说过女子长大了就要来月事,也见过其他宫人们的月事,但从来没想到此刻会来月事,也没料到原来是这般情形。
“那我该怎么办?会不会被人发现啊?”疏图慌张道。
行云更尴尬了,此事行云也没有任何经验,而且也不能叫其他宫人进来,一旦被旁人看到,疏图的身份肯定泄漏无疑了。
行云突然眼睛一亮:“我们来上邑之前,居偌的宫人们给你准备过一些东西,我都忘了。”
行云说完,赶紧手忙脚乱地在行李里翻找了一遍,果然找到一堆给女子月事准备的东西,行云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这怎么用啊?”疏图看着眼前的东西发愁地问道。
行云更发愁。
“我先去弄些热水你自己清洗干净,”行云思索片刻说道,“然后我再把屋子里清扫干净,不能让人发现。”
疏图点了点头,然后期待地看着行云道:“然后呢?”
“我去一趟观文阁,里面肯定有书上说了要怎么做的,”行云安慰道,“你先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等我帮你把书找回来。”
疏图虽然忐忑,但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好不容易等到行云揣了一本书回来,疏图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本写妇科病的医书,疏图赶紧打开书,仔细翻找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
行云在一旁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帮疏图翻到介绍女子月事的那页,疏图看了半天,大体明白了过来该如何应对此事。
疏图叹气道:“去年送我来上邑时,莫非没有人想过,万一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了月事,那我们岂不是都死无葬身之地了?王后也就罢了,父王也没想过我们会面临怎样的险境吗?”
行云沉默片刻,看疏图情绪低落,赶紧安慰道:“去年你还年幼,大王肯定想着你很快就回去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长大了,兄长要恭喜你的。”
疏图把书递给行云,叹气道:“如今我们该如何,我不能每个月有几天不出门吧,这太奇怪了。”
行云一时也没了主意,沉思片刻,行云只得安慰道:“日后只得更小心谨慎一些了,我会替你注意一些的。”
疏图虽有些尴尬,但心中也感动莫名,此事对于行云这样的粗糙汉子而言实在是太难了。但如今的确也顾不上这些了,活下来,全身而退,才是最重要的事。
因为身体不舒服,加上心中惶恐,疏图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半睡半醒之间觉得自己被人发现并识破了身份,最后害得行云陪着自己一起丢了性命。因为噩梦,疏图早早醒了过来,收拾了半天,忐忑地来到弘善台,正好看到由颐和乘风到了。
几人行礼后,疏图便坐到由颐旁边,因为没有睡好,便有些无精打采的,由颐说了几句话,疏图都没有听见,反而突然问道:“女子来月事后,就代表长大了吗?”
由颐先是一愣,随即颇为尴尬道:“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了?”
疏图定了定神,也被自己吓了一跳,方才是把由颐当闺中密友了,但自己如今的身份是个男子,怎么能问女孩这样的问题,支吾了半天,疏图赶紧胡诌道:“我听到我的两个宫人在那里聊天,有些好奇罢了。”
由颐弹了弹疏图的脑门道:“学业上有这般用心的话,也不会老在后面晃荡了。”
疏图笑着摸了摸脑门,也没有再说什么,正好敦临和连翼也到了,看着敦临笑意盈盈的眼睛,突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
疏图觉得自己肯定是身体太不舒服的缘故。
放学后,疏图和行云去观文阁,见里面没人,行云赶紧掏出那本妇科医书,飞快地放回原位,正当二人松了一口气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疏图和行云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仲衍。
疏图有些心虚地看了看行云放回的那本书,还好,看不出什么端倪。
仲衍看到二人,似乎也不吃惊,几人互相行礼后,仲衍便淡然地走到了另一旁去找书,同平日见到一样,仲衍完全没有要交流的模样,疏图和行云倒也乐得此人的淡漠,二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赶紧退到一旁。
“方才二公子没看到我放书回去吧?”行云依旧有些心有余悸。
“我先前没留意到他在,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他又没个随从。不过应该是没有看到,我看他是从另一旁过来的。”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