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既是叫了司棋人,就是不愿出面,小公子不必问了。”
疏图哦了一声,心里还隐隐有些失落,英雄惜英雄,对这样的高手,总是会有惺惺相惜之情的,可惜却是谁都不知道,便忍不住嘟囔道:“上邑人就这般不坦荡,连下个棋都不肯露面。”
行云也有些无奈道:“上邑高人多,礼数禁忌更多,不比我们居偌,日后不要这般出风头,要低调行事知道吗?”
“好啦,知道了。”
二人一边吃东西一边等西谟,但不知为何西谟一直没有出现,等吃完东西结账的时候,伙计过来说道:“已经有人替二位付账了。”
疏图和行云对视一眼,二人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初来乍到并没有认识的人,怎么就有人替自己结账了。
“可知是谁付的帐?”行云问道。
伙计说道:“对方吩咐说,若是小公子问起,便说是方才对弈之人,日后有缘必然会再见的。”
疏图又朝二楼看了看,心中更觉遗憾。上邑这么大,连面都没见过的人,怎么可能再见,就算再见,又如何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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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直没有等到西谟,二人只好先回去再说,等起身出来的时候,正好从外面进来一群人,疏图惊讶地发现,为首的竟然又是方才街上遇到的那位贵公子,不过身边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位厉害的姑姑,而是其他几个同样贵公子模样的人。
疏图赶紧上前打招呼行礼道:“好巧啊,没想到又碰到公子了。”
小公子看着疏图和行云先是一愣,似乎想起来疏图是谁来了,随即也笑着对疏图和行云说道:“好巧好巧。”
疏图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后面,问道:“公子的姑姑没有跟着一起来吗?”
小公子愣了愣,疏图便赶紧说道:“乘风姑姑方才不是同公子在一处吗?”
小公子笑了起来:“哦,乘风姑姑啊,她先回去了。”
小公子后面的另外几个公子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也都笑了起来。
疏图和行云虽有些莫名,但也没往心里去,疏图这才注意到小公子又换了一身衣衫,心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个公子也太讲究了,一天换了无数行头,有钱人果然是奢侈任性。
看着疏图疑惑的神色,小公子笑道:“今日多次遇到,看来我们之间缘分匪浅,在下叶临,请教两位尊姓大名?”
疏图赶紧说道:“在下疏图,这位是我的兄长,顾行云。”
叶临笑道:“幸会幸会。你们这是准备离开了吗?”
“我们正好吃完了,准备走了。”
“这小鲜楼我们常来,日后二位亦可以来此处找我们。希望有机会能再见。”
疏图连声应下了,眼见叶临一众要去进去吃饭了,双方便互相行礼告辞,疏图没走几步,又回头看了看叶临的身影,看着他在一群人前呼后拥中上了二楼,然后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叶公子,长得可真好看。”疏图忍不住赞叹道。
行云无奈地一笑。
“我们日后常来这里吧,说不定真的可以再遇到他。”疏图还有些不死心。
行云拉着疏图赶紧离开了。
疏图和行云在街上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西谟,二人只得回了质子府,发现西谟已经回来了。细问之下才知,西谟去小鲜楼,转了一圈没看到疏图和行云,加之囊中羞涩,没敢在小鲜楼吃东西,便自己先回来了。
疏图有些愧疚地看了西谟一眼,西谟进去小鲜楼的时候,或许自己正在下棋,被人围住,这就是为何西谟没找到人的缘故。
疏图向西谟说了一番自己的际遇,随即一脸沉醉地说道:“那叶公子长得十分俊美,谈吐气度着实不凡,出入前呼后拥,我觉得他应是达官贵人家的公子了。”
西谟便说道:“日后出门还是要谨慎些,我们是质子,小心别惹祸上身了。”
行云点头道:“西谟王子说的是,若在居偌,倒也无妨,但今日我们在雒国的上邑,人生地不熟,凡事都要小心谨慎。若那叶公子有权有势,对我们不依不饶,我们怕是麻烦了。”
疏图眼见二人都无趣得很,只得回到自己房间,把棋盘拿出来,将白天与那个没露面的对手下的棋又重复了一遍,心中越发有些惊讶,这个对手,临局之际能随机应变,对每个细节皆体察入微,还能一一破解,虽不敢说是坐照或具体之境,但四品通幽的中上之境,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这么难得的高手,若是真有缘再见,能与他继续把那盘棋下完,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