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太羡慕了。”
“幸好,不枉费我三年来好好安抚陪伴她,这些日子来,她看我的眼眸中也流露出缱绻,不再是纯粹干净的朋友之谊了。”
“爹!您可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么!”
江淮的声音饱含着感情,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却也能听到他声音中有喜极而泣的啜泣。
“……孽子!居然还哭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哭成这样!像话么?!”
又是一顿怒斥与抽打声,喊疼声,房中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我要娶她!乘她还愿意点头!”
“爹,您是真的不晓得,这可是稍纵即逝的天赐良机!”
“我是生怕她下一刻就又念着楼薄西的好,要婉拒我了。”
“爹,从小到大,我事事都听您的,您也就依我这一回罢。”
江淮的声音充斥无奈,一声声苦苦哀求似乎痛彻心扉。
沈澜听不下去了。
她迈着碎步,悄悄离开,也不管后续江父到底是同意还是震怒了。
呵。
同样是爹娘异议,怎么江淮就能靠自己处理得好好的呢?
怎么到了楼薄西这边儿,就是三妻四妾,要娶一堆贵妾与通房呢?
沈澜越想越气,也不瞒他,把她偶然听到的都说了。
“如何?”
“对比惨烈么?”
“所以别拿老一辈压着来说事儿。”
她脸上浮现明媚的微笑,语气又回到了闲闲的嘲讽,似乎连生气都省了,好声好气说着。
“当然,江府到底是小地方,比不得侯府规矩大,你碍着规矩非要娶一堆,你也为难得很。”
“现在好了,杜葳蕤虽然不要你,京城待字闺中的少女多着呢,等着小侯爷你一个个去挑呢。”
“你再娶,我再嫁,两不相欠,不是很好?”
楼薄西摇头,忍不住轻声叹息。
“不是的。”
“江淮父子一定晓得你在门口,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江淮对你,一定另有所图。”
“你住在江府的每一刻,我都提心吊胆,生怕你陷入囹圄,无法脱身。”
沈澜呵一声冷笑,“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挟恩图报,精于算计么?”
“连我在侯府的一应吃穿用度都要一分一厘算得清清楚楚,你可真是厉害。”
在楼薄西尴尬开口解释之前,沈澜推开他,冷笑着掰着手指,算给他听。
“好,既然你喜欢算账。”
“咱们就把这笔账一次算好。”
“你也替我查了一半案子,江淮查了另外一半。”
“我也替你生了一个孩子。”
“咱们两清了。”
楼薄西却十分固执,不让她走,硬生生拦着她,一个字一个字重复。
“我不会让你嫁给江淮的。”
“若你非要嫁,我会毁了他。”
“你听懂了么?”
“……?”
沈澜看着眼前一身落拓的白色身影,他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仿佛一头枭狼般露出了獠牙。
“小侯爷,是不是要我提醒你——”
“杀人犯法?”
沈澜薄薄眉毛轻挑,讥讽说。
“放心。”
“我会让你见识下的。”
“什么叫‘不费一卒,杀人无形’。”
楼薄西嘴角勾起一抹笃定的笑容,想想又补了一句,“不止是他。将来无论你要嫁谁,我都会让那个人从京城消失。”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整个盛京,我唯独只怕一个人。”
“就是当今圣上。”
楼薄西眨了下眼,睫毛覆盖下一片阴翳,声音听上去轻柔却充斥威胁。
“你若离开盛京,我就随你去九州每个地方。”
“你若死了,我就同你合葬。”
“只可惜小孩子会早年失孤,太过可怜。”
楼薄西面不改色,十分冷静说了下去,仿佛这一切已经在他脑海中预演了无数次。
“!!”
“楼薄西!”
“你疯了!”
沈澜听着他看似冷静、实则疯狂的一条条罗列,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那个冷静自持的小侯爷,而是一个不择手段的阿修罗。
楼薄西微微垂下眼眸,轻声叹息说。
“我早疯了。”
“从你不要我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