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玩法?
沈澜只觉得夜色仿佛露出了狰狞的脸,楼薄西大约懒得再装清冷公子了,是要将他狎狔不堪一面都彻底暴露在她眼前,逼她也一同沦陷么?
她正内心翻滚煎熬,想着是不是要借口如厕避开时,却看到红衣女子的手臂上,无数道细细红痕。
似鞭打。
似针扎。
又似烫伤?
“……客人们折磨你?”
沈澜惊呼,忍不住问。
红莲露出一丝苦笑,声音却依然妩媚动人,“有男人们折磨我取乐,也有我自己熬不住的时候,拿指甲掐的。”
她从精致抽屉中,取出一盒子小小的玉雕鼻烟壶,凑到沈澜面前,轻声说,“你闻闻。”
沈澜第一次见这种精致小瓶子,刚想拿过来嗅一嗅,却被楼薄西一把夺过。
“有事说事,让她闻这个做什么。”
“哦,真是怜香惜玉呢。”红莲呵了一声,又拿回鼻烟壶,慢慢吮吸了一口,微笑着说,“上好的滇烟,一两千金。”
“你猜,我攒够了赎身的钱,为什么不愿意找嬷嬷们赎身?”
沈澜别过头。
楼薄西却说,“澜儿,你都认不出九王府的小郡主了呢。”
!!
九王府的小郡主?!怎么可能?!
沈澜诧异回眸。小时候他们小孩子三五成群一起玩捉迷藏,沈小媛总是躲在假山后,小郡主爱藏在空水缸里,还被小楼哥哥劝她,万一闷死了岂非太为危险。
小郡主娇小又可爱,爱穿一身红裙子,却又心思单纯,毫无心机。
小孩子中最骄纵刁蛮的还是小沈澜。仗着九王爷从来不讨先帝喜欢,南安王府势力大多了,小沈澜一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小郡主不是死了么?”
沈澜声音颤抖,试图回忆着问,“九王爷得罪了圣上,全家死于流放途中……”
本来就不得宠的王爷。又酒后失言,妄议朝政,开口一句“今上昏庸”。
换来全家流放。
她记得自己趴在墙头,偷偷看官兵封锁了九王府,一个个亲眷家属都手戴镣铐,垂头丧气的样子。她记得一身红裙的小郡主瑟瑟发抖躲在九王妃身后,小脸蔫了一样皱巴巴。
她那时候小,只以为他们只是被逼着搬家。
她还冲破层层关卡去拉着小郡主的手,却被官差们凶神恶煞喝退。
“都死了。只剩下小郡主。”
“她长得漂亮,年纪又小,很容易藏。”
“被人贩子又卖回了京城。”
楼薄西声音凉薄,仿佛只是照本宣科把卷宗念了一遍,丝毫不带一点动容。
红衣女子却是手上的茶杯直接泼翻,滴溜溜滚落到地上。
“你喊她什么?澜儿?”
她一下子失声惊叫,整个人瞬间从刚才的慵懒姿态变成一只炸毛的猫咪,一瞬不瞬盯着她,“沈澜!你们南安王府大火,不是几百口人都被活活烧死了么?!怎么你还活着!”
“呵!”
“我要去报官!”
红莲尖叫起来,刚才的妩媚柔弱劲儿一下子全变成了厉声厉色,仿佛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一般,“你小时候就刁蛮任性,惹人厌得很!我都要被流放边关了,你却假惺惺来给我送行,哭着说再也凑不齐人玩游戏了!”
“沈澜,你听听,这是人话么?!”
红莲眼眸转着,银牙咬碎,手中帕子搅成一团。
沈澜闻着屋子内浓烈的催-情依兰花香,看着她一袭腻味又低-胸的薄纱红衣,尖牙利齿斥责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她可怜。
“今上昏庸……谁会酒后说这个。”
“你爹也是被人陷害的才对。”
“你不想着替他翻案,却拿小时候的琐碎计较,还迷恋鼻烟壶心甘情愿被嬷嬷操纵……”
“小郡主,你比我都不如。”
红莲眉目一挑,伸手就要打她。
被一双大掌硬生生摁了回去。
“我敢让你们相认,就有一千种法子不会让你们惹事。”楼薄西瞥了一眼红衣女子,目光中流露出警告。
他冷冷甩开她的手,让她识相点,“你若喊来了嬷嬷试试。”
红莲怔忪。
她咬着下唇,难以置信看着楼薄西处处维护着沈澜。
她有点啼笑皆非,指着沈澜问楼薄西,“公子,你忘了么?南安王府当年退婚闹得满城皆知,听说你被南安王夫妇羞辱的时候,这个女子却偷偷溜出去和别家世子玩乐。你还护着她?”
沈澜轻笑了一声,在楼薄西开口之前,先答她,“我和你一样。”
“都是金丝雀。”
“玩物罢了。”
楼薄西望了她一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