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拯并不受吉祥轮所制,他若代替苍木,必将会为方覃争取更多时间。
但方覃不想看到李拯成为下一个苍木,便也献出自己的元神布下结界,保住了李拯和苍木的残魂。
他想着,世间或许真有两全法。
在见到李尘埃的第一眼,方覃便认出这是李拯的孩子,速速告知,李拯却不愿相见。
在门外的李尘埃也收回了想要推门而入的双手。
“那你为何不与你父亲相认啊?”花喜问。
李尘埃摇摇头,抬起头望天,想象着父亲的样子,“我娘说他长得可俊美了。他既然不愿见我,那便算了。”
从未谋面的父子二人,李拯自然是不想以这般不人不鬼的面貌相见,即便见了又当如何,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也弥补不了这些年给他和李东风带来的伤害。
“李拯已死,他从来都没有我这样一个父亲。”
这是李尘埃这么多年来听到的父亲说给自己的第一句话。
“所以说,你得赶紧找药,把你那破毒解了,然后把这个什么天煞灵给灭了,到时候把你爹捞出来,当面找他算账......还有啊,你还欠着我一笔人命账呢,还之前不许死。”
花喜现在知道了,李尘埃来这儿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她突然觉得,目前这个结果是最好的。
见李尘埃不说话,光顾着望天,花喜以为他颓废了,便起身做起了大哥的姿态,“既然你没什么想法,接下来便听我安排了,先去长白阳找苦焰藤,把你的毒解了。”
接下里的行程很快,不出两日便走出了黄沙路。
然而,似乎刘问道早就算准了他们何时出来,并且提前做好了埋伏。
几人被困法阵,关键时刻阿净带着乾夭长灼前来。
刘问道怒骂,“我明明用药将你软禁,又是如何前来......”
阿净大笑,“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老娘我可是只狐狸精。你以为就你会下药啊?”说着,玉手朝身后微微勾了勾,元竹满脸痴汉笑屁颠屁颠地贴了上来,“你真是收了一个听话的乖徒弟。”
“不可能,你的手脚筋是我亲手挑断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可能帮你接的上!”
阿净冷哼一声,“抽骨断尾老娘都没服过,就你这不入流的伎俩,也配在老娘面前卖弄。”
刘问道看到了阿净手中的乾夭长灼,之前明明已经毁了的。
看着刘问道跟个傻子一样,阿净实在哭笑不得,“东西坏了是可以修的,正好,我瞧见你睡觉那屋有间密室,哦,能够把你藏起来的烈风山雪泥找出来,还得多亏了元竹,我只是说了句烈风山一千年才下一次雪,真想见识见识这粘黏万物的雪泥是何等的神物,他便替我偷出来了。”
刘问道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怒骂元竹这个没用的东西,只听咔嚓一声,元竹的脖子便被他微曲的五指隔空拧断了。
乾夭长灼虽用雪泥粘黏复原,但却无法恢复其神力,除非找到最后一把神器,将六大神器凑齐。
“恩公,你们专心破阵,我来对付这个老东西!”
“阿净,快走,去找木固安,你打不过他的。”
“那个臭捉妖的我看到就烦,你自己去找。”说着,阿净腾出手来朝李尘埃扔了一张字条,“我就从元竹口中套出这么点儿东西来,我也不知道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看看对破阵有没有用。”
这字条上虽写的不全,但从其中几个勉强看得清的字就能知道,这阵法可破!
见涂骁凑了过来,李尘埃眼疾手快将字条团了起来,却还是被涂骁抢了过去。
“可破,但缺了一样东西,火。”
“我有火啊!”花喜马上开始念火诀,却没有丝毫作用。
涂骁道:“平熯之焰。”
“这是什么东西?”花喜问道。
“什么?”敖小六愣住了,再次发问,“你说什么?”
涂骁重复了一遍,敖小六就跟疯了一样,一遍一遍不停地喊着“凶手,凶手!”
他亮出了锋利的猫爪,狠狠地抓挠着阵壁。
平熯大阵,只有以筑阵之火破之,方可全身而退,若以他法强行攻阵,平熯之焰必将使方圆百里之物化为灰烬,百年之内寸草不生。
李尘埃便是从这大火中将阿净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