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玉娘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想在母亲面前露脸,可是总是比不得母亲的亲生女儿们胆大机敏。
霞娘这次难得大起胆子:“我觉得公孙鞅和甘龙说得都有道理。礼法如何不重要,选拔出能把礼法用好的聪明人才重要。当然礼法也应该方便办事爱护百姓。”
“礼法就是规矩吗?”盼儿晃着小腿,等姐姐们说完,才好奇问道。
姚善点点头:“对,你今年四岁,只能吃一小碗饭是规矩,等到你十岁,还按这个规矩,你就吃不饱了,你说规矩能一直不变么?”
“那不成!”盼儿大声反对,“规矩一直不变我就饿死啦!”
姐姐们忍不住笑出来。
姚善唰地合上折扇,用扇子轻轻点了点盼儿的小脑袋:“别担心,不会饿着你。”
“公孙鞅说得好听,但也不算对。”她再次打开折扇,轻轻扇风,“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律法用来爱民,礼制为了方便办事,可公孙鞅创制的连坐之法你们觉得爱民么?祭礼繁杂,你们觉得方便办事了么?”
“何为法、何为礼?法应如何、礼应如何?以此为题你们每人写篇文章,不拘多少字,只需言尽其意直抒己见。两日内写完交给我。”
盼儿咬碎嘴里的松子糖,咽下去:“母亲,我也要写吗?可是我不大懂哎!”
姚善想到盼儿现在只会写大字,便宽容她:“不懂可以问我和姐姐们,写不来可以口述,我为你代笔。”
“那好哇!”盼儿轻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姚善再次看向玉娘和霞娘:“以后你们便称自己生母为母亲,称我为老师吧。”
玉娘霞娘瞬间惊慌,急忙向姚善跪下:“母亲息怒!请母亲责罚!”
“你们并无错处,为何要我责罚?”姚善语气温和,“女子膝下亦有黄金,别随便下跪。起来回去和你们母亲说明此事,晚上记得让你们母亲带上束脩来行拜师礼。”
姚善见她们不敢起来,于是解释道:“按当今礼法,你们不得不称我为母亲,对生养自己的母亲却只能称姨娘,你们大概也觉得这是件憾事吧。我未曾承担生养孕育你们之苦,便没道理白白领受你们母亲之名。然而你我之间已有师徒之实,总要定下名分。”
玉娘抬头看向姚善,忍不住鼻子发酸,随后郑重叩首:“多谢母亲!”最后一次,再称呼您一声母亲。
霞娘也跟着叩首:“多谢母亲!”
到了中午车队歇息的时候,柳眉君和宋丽找到姚善,下跪谢恩。
二人走后,姚善和身边的女儿们说:“这就是当今礼法荒谬之处。玉娘霞娘称生母为母亲,本该理所应当,只因同嫁一男子,妻妾地位不同,她们只能称我为母亲,我令她们母女相称,反倒是恩惠。”
贤娘等人听罢,若有所思。
第二日下午,坐腻马车的姚善和女儿们出了马车骑马而行。小姑娘们骑了一会儿玩心大起,便赛起马来。
还未分胜负,容娘就打马返回来急声道:“母亲,前边有人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