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有了些青年硬抗的轮廓,剑眉星目间眉心一处黑色剑纹,更添肃穆。鼻子上一道浅浅的伤疤,给整个人平添了一分狠辣。
当年是只觉得他桀骜,如今再出现在众人面前,他已经有了未来剑尊的气势,举手投足间的气势已经不容人小觑。
咣当,什么血淋淋的东西被丢到了地上,那是咕噜噜的人头和身首异处的四肢,引得众人分分变了脸色。
“弟子如今死而复生,重新出现在师尊面前,怎么师尊不高兴吗?”墨星痕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肆无忌惮打脸着在场的所有人。
白兰溪脸色未变,心中一阵怒意,这该死的弟子是什么意思?可他又不得不惊骇,不过半个月不见,这少年之前还是废人一个,如今竟然已经突破了金丹,隐约有了结婴的意思,这是什么速度,简直可怕。
夏津眼睛何其毒辣,自然也看出来这点:“这弟子不过十几岁年纪,最多不到二十岁,怎么已经金丹大圆满了,怎么回事?何其妖孽啊。”
修仙世界,谁不会修为发疯,谁知道他今日是有什么奇遇,所有人的眼睛都迸发出了金光。
顾秋月连忙冲到前面:“墨星痕,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白师姐大喜的日子,你为何要带一具尸体来?”
“哦?你说这个,自然是给师姐带来的生辰贺礼啊。”黑衣少年抱着剑歪着头,笑容灿烂,“师娘,不如你仔细看看这人,看看眼不眼熟?”
“休要胡言乱语!一个魔修,我如何能眼熟?”顾秋月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别胡闹了,快点恭喜你师姐同凌霄仙尊订婚。”
“既然师娘想不出来,那弟子帮你回忆回忆吧。”墨星痕笑容十分挑衅,但在场诸人已经没有人打算阻止他了,因为他手中所我之剑已经露出了真实面貌,那是清越宗镇山神剑斩天。
这把历史悠久的、镇邪天下邪魔与清越宗命脉的神剑,前些天随着冰洞的倒塌而消失不见,宗门上下人心惶惶了很久,如今它终于再次出现,却以这样一种猝不及防的方式亮相,反而更给深深的不安。
所谓的神剑如今像个乖孩子,在墨星痕手中大气也不敢出,在他手中信手点着地上的尸体:“地上这个人是当时被清越宗追捕收押的魔修巫法,当时他被捉拿正法一事天下皆知。可奇怪的是,前些日子我与烟若师妹执行任务时,却被这魔修伏击差点丢掉性命。当时多亏了师妹临危不乱,我们俩才侥幸捡回小命,夫人,这事你可知道缘由?”
顾秋月眼中闪过骇然,巫法可是相当棘手的魔修,怎么会被这个小辈如此简单就杀死,这不可能。而且不管此事和她有关无关,她都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于是平日落端庄贤淑的宗主夫人苍白着脸色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这其中的缘由我怎么能知道呢?”
“哦?夫人不知道吗?但是我知道呀。”剑尖随意点在了顾秋月的脸上,墨星痕一派放肆模样,“弟子经过生死关头一不小心召唤出了斩天剑,就此顿悟结丹了,刚好神剑出世需要血祭,这家伙就范在我手中。可是他临死前却向我吐露了一个不小的秘密,他说这一切都是夫人你要他做的。他还说你曾与他许诺,只能能杀了烟若师妹,便让他一直待在都城外的庄园中残杀人命恢复力量。”
“你大胆!这绝对是污蔑,怎么可能。”原本高贵的宗主夫人顿时变了脸色,怒目圆睁。
“夫人稍安勿躁,生死关头他这般为了活命胡乱攀咬,弟子自然不敢相信,于是就送他上路了。”他挑眉微笑,其实是一脸的满不在乎,“不过话说回来,弟子刚才好像听到白师姐与凌霄长老订婚的消息,这不是我听错了吧?”
沉默是今晚的碧霜宫。
其实烟若自己也在漩涡的中心 ,但是一点不耽误她东张西望找热闹,她隐约看到师尊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到白兰溪和顾秋月脸色一个比一个的难堪,堂堂一宗之主,做出背信弃义这种事还被正主抓到,怎么都算不上好看。
驭兽斋那位夏津长老简直火上浇油的一把好手,他摸了摸胡子,好像很吃惊地样子:“怎么,墨小道友,今日白姑娘和凌霄仙君订婚这事你事前并不知情?那你与那位烟若姑娘情投意合又是真的吗?”
“这个啊,”墨星痕攥着手里的玉佩,观察着烟若的表情,忽然自嘲一笑,“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我也不好耽误师妹,什么婚约不婚约,都算了吧。我只是好奇,你们这新订的婚约,白师姐可同意?凌霄仙尊可同意?”
白霜霜紧紧咬住嘴唇,胆怯地打量着每个人,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直不敢拿出来,她心里怕死了。
虽然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可是她一直不敢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任何选择,任何事情都是被别人安排好的。
她还能想起昨晚她提着灯,去沉水殿与父亲面谈时鼓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
“父亲,与小师叔成亲这件事我可以答应,但是我有条件。”
当时父亲都宗门事务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