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大雪一直下到第二天凌晨,整个古城被白雪覆盖,甚是壮观。
越梨想打开窗户,轻推了几下没动静,估计昨天雪落在窗坎上结了冰棱子。就听见咔嚓一声,果然是给冻得结实了。
一阵寒风随即吹了进来,冻得越梨直哆嗦。
她后半夜没睡好,正好借着冷风醒醒脑。自从那次摸底考试越梨名次掉到了第三名,父亲越阳山特意打电话来问过情况。越梨知道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还有几个月要高考了,她不能再让这样的事持续下去。大脑被冷风吹得反而更痛了,越梨关上窗,拿出了日记本。
日记本每页几乎都是寥寥数语:
暑假在外婆家碰到周冀了,原来他会钓小龙虾……
和周冀一起坐在老树下看了日落,晚霞很美,周冀笑起来有虎牙,真好看……
周冀说要去考军校,我要去当老师……
周冀说回城后请我吃烧烤……
周冀是不是忘了啊?
周冀应该已经忘了吧……
…………
周冀喜欢怎么样的女孩,像缪琪这样的吗?
…………
我看到周冀中午和缪琪一起在食堂吃饭…………
…………
我想周冀应该是扔了那封信…………
周冀今晚自修后和缪琪一起走了…………他们在一起了吗…………
…………
原来,周冀的笑不止对我一个人…………周冀也会对着缪琪笑得很开心
我试着想忘记周冀……
我不想忘记他……
周冀,你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越梨合上日记本,把它锁进了写字台的第二个抽屉,仿佛这样做,才能证明自己的心也封锁了。
“咚咚咚,”外面母亲在敲门,“小梨,斯年打电话找你。”
“哦,来了。”越梨迅速锁好抽屉,将那个小小的钥匙放进了另一个抽屉。她迅速下了楼,接起了电话:“喂,斯年哥。”
“小梨,明天有时间吗?”赵斯年似乎挺开心的。
“有啊,怎么了?”
“那明天出来吧,一起吃火锅去。”赵斯年接着说道:“我刚约了周冀和缪琪,你和郝丹一起去吧,这家火锅店新开的,听说味道还不错。”
…………
赵斯年等了好久,电话那头也没声音,“小梨,在听吗……?”
越梨刚刚出神了,她听到了周冀的名字,又听到了缪琪,“我想起来了……我……我明天约了郝丹,就……不就去了,你们去吃吧。”
“郝丹,她刚答应了明天去吃火锅啊。”赵斯年调侃到,“怎么,你是不想出来见我吗?”
“没……没有……,那斯年哥,你把地址发给我吧。”
“好,你记一下地址。”赵斯年报了个地址给越梨,又重复了一遍。他不放心地又嘱咐,“这几天化雪了,你走路小心,别打滑。要不……要不我来接你吧?”
“不用了,我这里过去不远,很快就到了。你别过来了,你最近不是一直在图书馆找资料,你别来回跑了。”越梨知道赵斯年最近在准备一个学术论文的资料,天天往市里的图书馆跑。
“那好吧,一会我跟郝丹说下,让她和你一起来吧,反正你们住得近。”赵斯年又压低声音说道:“我昨天看到何冰和郝丹一起在斯年书店聊了一下午,这两人以前不是水火不容的吗?”
越梨也不知道这个事,她想着等明天问问郝丹,对赵斯年说道:“那斯年哥,明天见,你好好查资料吧。”
“嗯,好,有事打我手机。那我挂了啊。”
“再见斯年哥。”
“再见小梨。”
赵斯年上大学后赵父给他买了一台苹果手机,可把郝丹好一阵羡慕。郝丹也磨着她家老郝给买一台过过瘾,谁知被老郝一句话给赌回来了:你如果考进年级前五名,你要天上的月亮为父都给你摘下来。这话把郝丹呕得呀:年级前五名和天上的月亮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要得到它难于上青天。郝丹撑死了在年级前十名内外游离徘徊。郝父见她蔫了,又给了颗糖:“丹丹啊,我们老郝家的优良基因怎么着也考个杭大吧,你要是金榜题名高中了,为父我立马给你买个最新款的,怎么样?”
郝丹因着这句话,那次摸底考终于挤进了年级第八,虽然远没有达到郝父的要求,但至少比那个小妖精高了一个名次,也算是不枉她熬夜苦读。
第二天,郝丹来找越梨,一路上两人都走得很小心,青石板路结了冰特别滑,虽然洒了盐沫子铺了稻草,还是有不少行人摔了跤。化雪天气更冷,越梨围了一条大红色的围巾,是姐姐越樱亲手织的。红色衬得她皮肤更白皙滑腻,气色也好了很多。两人一路聊着天,慢慢走到了那家店。
越梨远远看到赵斯年站在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