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外的海竺庄园,不仅面朝着大海,后头还临着青山,是一处极为庞大雅致的居所。此刻别墅边六月份开花的天竺葵,粉嫩嫩的开了一片,带着欣欣向荣之色,风吹花摇,像是一片粉色的海。
别墅内,正好结束书法课的赤司打算去看看母亲为他拍下的棋盘。
“小少爷,已经叫人放在古董间最左边那处”金田川跟在征十郎身后毕恭毕敬的答复。
“我知道了,川叔,你们都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好”征十郎有礼貌地屏退了跟着的管家和佣人。
推开门,往里头去。
这个房间是赤司征臣专门为赤司诗织准备的,赤司诗织平素除了种花,还有收藏文物的爱好,庄园里便备了一个小型博物馆。
这会正中间的香炉烟烟袅袅的飘着烟雾,
征十郎往左边的角落去。
这件古董白中泛青,能感受到久远年代的四方瓷棋盘,其各角和中央分别刻着天元和角星,是一件精美的年代文物。
但是,
赤司把目光投向了,罩着棋盘的巨大玻璃罩里--棋盘边百无聊赖的小女孩。
她看着应该也就七八岁这么大,不比赤司大多少。这会正抱臂蹲坐在地上,衣裙华丽,头发卷卷的披散着。应该是个家境富裕的女孩,至少这身衣服价值不菲。
可是她的身体居然都是轻飘飘的,边界迷迷糊糊。
像是话本上描绘的鬼怪,而不是人…
而终于意识到被打量的小南柯抬起了头,怔了会,四目相对间,缓缓抬了抬手,颇为傻气的招呼。
“欸?你是不是可以看见我!”(???)小女孩站了起来,快速的跳出阻隔两人的玻璃罩。
而眼睁睁看着这玄幻一幕的小赤司,瞳孔微缩,脑海中关于鬼怪的恐怖剧情纷纷涌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一直注意着眼前人的小南柯自然也察觉了他的动作。
原本因为好不容易能有人看到自己的兴奋,就在这小小的动作里抹杀。
小南柯颇为乖觉,又转身进了玻璃罩,她抿着嘴,坐回了棋盘的旁边。
还把自己的眼光强迫性的放到隔壁的瓷器上,整个人都笼罩在灰蒙蒙的情绪里。
缓过神的小赤司,还是往前走进了一步,摸了摸玻璃罩,是存在的、很实的玻璃。
“你…你是鬼?”那一刻,他甚至觉得在做梦。
“唔”小南柯抬了抬手,看着自己时不时模糊的手臂。
“什么是鬼?”她问得很认真,虽然现在什么也记不得了,但很多常识都还是能有隐隐约约有印象的。
不过,鬼是什么呢?就是她现在这样什么也感觉不到,被忽略的,就是鬼吗?
“鬼…鬼就是…”
那句,死掉的人才会变成鬼,始终,说不出口。
“那我不想当鬼了,不好玩的”她童音未泯,带着明显的难过语气。
“鬼啊,就是世界上最特殊的人,是要被保护的,像是…”小赤司顿了顿,然后看到她身边的棋盘,就指了指文物,“像这些一样,很珍贵的”他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可七岁的小孩就信了。
“真的吗?”南柯好不容易开心起来,又想到了方才闪躲的样子。
“骗子,你明明怕我…”她依旧坐着不动,语气里带上了哭腔。
这时候她也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无人在乎的跟着这个棋盘漂泊了一周,终于遇到一个能看见自己的同龄人,却被讨厌了。
“没有的,只是我很惊奇而已,确实很神奇”
赤司年纪小小的颇有风范,纵使光怪陆离,也能冷静应对。
小南柯盯着赤司的眼睛,“真的吗?”眼泪却是半掉不掉,闪着雾光。
“真的”那声音虽稚气,却坚定。
她在赤司真挚的眼神里再次走了出来,赤司伸出手,学着自己母亲平常安慰自己的样子,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头上,摸了摸。
居然是能触碰到的,冰冰凉凉的,像是夏日的冰块。
然后他又放下手,“你看”说着便笑了起来,男孩的右脸颊上有一个清浅的梨涡,很是好看。
“那我就原谅你了”小南柯嘟囔着。
两人刚小小的聊了会,主要是小赤司对她确实好奇,就开始了正经的询问。
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两人才停止交流,这尊棋盘放的离门口不远,倒是能听见管家金田川的声音。
“少爷,宫本老师来了”
“谁是宫本老师?”南柯跟着对外应声的赤司走出去。
“是我的将棋老师”
“什么是将棋呢?”
“和你方才呆的围棋一样,都属于棋类,解释起来倒是比较麻烦,不过,你一直都在棋盘周围吗?”
“唔,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