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青青肯定是个仁慈的皇帝。”
朕才不是你的小……柳山青仅是在心里想到施然对她的称呼,就不由起来鸡皮疙瘩,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那什么了。
柳山青压着心底的不适应、不自在,问:“秦王为何有此一说?那些大臣私底下可都说朕是不忠不孝的大逆不道之人。”
“他们不过是败犬的哀嚎,你要在意就输了。”
施然指着他扔在茶几上的奏章说:“像这种通篇废话,就结尾有正文,还只是问你身体怎么样的奏章,你知道这边历史上的朱皇帝看到了会怎么做吗?”
“廷仗一百?”
“差不多。”
“朕也不止一次的想过。”
柳山青愤愤不平的说道:“那些酸儒真本事没有,写这些废话文章都是一把好手。朕每次忍着困意看到这些人的奏章,都忍不住的想揍他们。”
“立个规矩?”
施然说完想起来朱皇帝好像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没什么用。
“没用,”柳山青说,“秦王曾在朝堂上公开讥讽了那些酸儒,要求所有臣工上奏要言简意赅,不能赘言,结果管不了三日。那些酸儒还因此私底下诋毁秦王不学无术,祸乱朝政,专权自恣。”
柳山青看着施然说:“这时候能怎么办?打他们一顿?那些酸儒还引以自豪,觉得他们是为了对抗秦王你这个大奸臣献身,能在史书上留下风光的一笔。”
说到这,柳山青笑了一下。
施然也笑了,历史上记载的酸儒突然离他这么近,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柳山青接着说:“朕每次看到他们的奏章是很想打他们,但转念一想,没必要因为那些酸儒坏了自己的名声。反正这些人都是闲职,不看他们的奏章就是了。”
施然思索道:“我觉得可以从他们的根下手。”
柳山青看了眼施然,笑说:“秦王说的是编教科书,开科举?”
“我在大随已经这样做了?”
真不愧是我,真棒!
“还在准备阶段,没有推广。”
“目前到了哪个进度?”
“编教科书,”柳山青说,“那些酸儒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做这等事还是比较拿手的。”
“他们愿意?以他们的德行,应该是想独尊儒术吧。”
“已经独尊了,三世确立的,”柳山青说,“秦王对儒学不感兴趣,认为它只适合用来对稚童进行启蒙教育,教导他们爱国、做人。”
“那我是怎么让他们答应的?总不能用他们的命来威胁这么low吧。”
施然虽是在问,心里已是有了点猜测。
“喽?”
“就是低级、下作等意思。”
柳山青半懂道:“秦王能这样说,想必心里有答案了。”
施然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应该是说不合作,儒学就进不了教科书吧。”
“有这个意思,但秦王当时没提合作,也没告诉他们,你要编撰教科书。”
柳山青说:“秦王是直接找到儒家领袖,命令他们修改、提取儒家典籍,改完交给你检查。他们不愿意,但不敢不从。”
施然笑说:“我这么可怕?”
“除了秦王的人,其他大臣都是宁愿得罪朕,也不愿意得罪秦王。因为凡是得罪秦王的,轻则罢官重则丧命。”
柳山青说:“不过这只是表面,实际上秦王从未以权谋私,滥杀一人,所杀之人皆是掌握了他们谋反的证据。
以他们的罪责,按随律当腰斩,弃于市,夷三族,秦王却坚持只诛恶首和参与者,其不知情的眷属,仅贬为庶民。
这样的宽仁、恩赐,秦王让朕来做,秦王则在朝堂上,在那些大臣面前,当要夷他们三族、九族乃至十族的恶人。”
柳山青目光柔情的看着施然,说:“秦王说你越恶,他们就越会知道朕的好,会感激朕,会将他们心中所有的不满、怒火集中在你的身上。朕也可以借此收服一些大臣。”
施然笑说:“皇帝是不是很感动?”
柳山青没否认也没承认,说:“能有如秦王这样的臣子,不管谁是皇帝都会开心。”
“既然臣这么好,皇帝是不是该赏赐臣,答应臣一件事。”
柳山青有种不好的预感,问:“秦王想要什么?只要不过分,朕都可以答应。”
“臣要的很简单,”施然笑说,“臣想要皇帝现在对臣说‘施然,我喜欢你。’”
“……”
就知道你这个狗东西不安好心,竟然要朕说这种话。
柳山青光是在心里想想,脸就开始发热,心间羞意难止。
“这件事不过分吧?”
过分,特别过分,这种话怎么说的出口!
柳山青强作平静的说道:“不行,换一个。”
“为什么?”施然说,“皇帝不会不好意思、害羞了吧?”
施然故作夸张的说,“你可是堂堂大随皇帝,有史以来第一位女皇帝诶,竟然因为这么普通的一句话害羞,说出去谁信啊。”
皇帝怎么了,皇帝就得好意思说那些话啊。
朕又不是你这个不要面皮的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