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特么的苦,”施然五官皱成一团,“这就是苦酒?”
古代生活果然没有想象的那般美好,这玩意儿哪里是给人喝的。
施然现在满嘴的苦味,这还只是微抿了一口,要是直接喝一杯,那得苦成什么样,光是想想,施然胃里就开始泛酸水。
“这是为武安君特制的。”
“……”
“你对我可真好。”
柳山青面无表情的盯着施然的眼睛,问:“朕跟你说了是鸩酒,你为什么还敢喝?你就不怕这酒真的是鸩酒?”
施然露齿笑说:“我相信你不会害我。”
“你失忆了,对你而言,我们今天才刚认识,你就敢这么信任朕?”
“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们的确是今天才刚见面,但从我半年来每天梦到你上看,我已经单方面认识你半年了。”
施然接着说:“再说,我能将自身最大的秘密告诉你,把吊坠给你,足以说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最信任的人,怎么可能会给我喝毒酒?”
柳山青看向施然的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翘起。
在大随,她第一次给施然喝她特制的苦酒,骗施然是鸩酒时,施然也是毫不犹豫的就喝了下去。
随后,她问了类似的问题,施然给了类似的回答。
施然继续说:“你真不用一直纠结我是不是在装失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在这种事情上,我或许会开玩笑逗你玩,但最多也就一两次。我不会一直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朕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一些行为,会让朕误以为你没有失忆。还有你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这般在意你和朕的关系?为何会在朕来之前画朕?”
“我说过了,因为这半年来,我几乎每天都梦到你。”
“你的确说过,也在给朕的书信里提过,你在穿越到大随前,半年几乎夜夜梦到朕,”柳山青沉默片刻,“这么看来,武安君的确是失去了在大随的记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这样,但要较真的说,不是这样。”
“何意?武安君还请详说。”
“我的意思是,在大随的我其实是死了,没有回来,是你从大随来到了我去大随前的阶段。”
施然说:“总得来说,我是我,是去大随前的我,不是在大随和你有共同生活经历的我,是对我而言,未来的我。”
柳山青神情困惑、迷茫的看着施然,显然没听明白。
施然没再多说,给时间让柳山青消化。同时,施然也在思索着更好的说辞。
这时,服务员上菜。
施然拿起筷子,给柳山青夹菜。
柳山青一动不动,显然还在思考、消化。
待点的菜全部上齐,施然开口道:“一时间想不明白没关系,以后慢慢想,先吃饭吧。”
“朕……大概明白了,”柳山青说,“武安君的意思是,朕来到的是武安君的过去。你是过去的武安君,是去大随前的武安君。”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施然露出笑容,有点感慨的说道:“皇帝不愧是皇帝,接受能力就是比普通人强。要是换成了别人,不说短时间内接受不了,肯定还会一直纠结我不是你认识的施然。”
柳山青拿起筷子,说:“朕没有完全理解,还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只是可以确定,你就是朕认识的施然。”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感觉,和不同人待在一块时会有不同的感觉。朕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感觉,跟在大随时的感觉一样。”
“什么样的感觉?”
柳山青瞥了施然一眼,仪态优雅的吃着碗里施然夹的菜,细嚼慢咽道:“无时无刻不想揍你。”
“……”
“还有,你要不是施然,你用不了人面吊坠。”
施然闻此,这才知道人面吊坠还有启动密码。
“你为何会连续半年梦到朕?如你所说,你梦到朕时,还没见过朕。”
柳山青显然很在意这件事,又问了一遍。
“不知道,就是半年前突然梦到你,然后就一直持续到现在。”
施然笑说:“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吧。我在大随第一次见到你,态度是不是也很热情?”
柳山青梨涡浅笑,目露怀念之色:“武安君当时不是热情,是纠缠。你还和现在一样,十分在意你与朕的关系,总是强调。”
“我们当时是什么关系?有婚约?你是我未婚妻?”
柳山青不知是默认还是不想回答,接着说:“朕当时被武安君叨扰烦了,就把武安君吊在树上。本来没想打你,结果武安君一直挑衅朕,朕就只好勉为其难的打了武安君。”
“武安君那个时候还恬不知耻的说很舒服,让朕在用力点。”
“朕当时就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人?”
“日后,武安君跟朕说,这世上有一群人就喜欢被人打,会觉得很舒服,朕才明白原来武安君有这样的癖好。”
“……”
“我没有,你别瞎说,你不能仗着我不知道大随的事,就瞎编排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