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公司,给我权利。你看申城,哪个有钱人家的女儿有我过得自在。”胡玲说完这句话,自嘲地笑了一下,笑容苦涩。
“可是我爸妈离过婚,他们在我哥十岁的双双出轨,要追求自己的爱情。等我哥十八岁的时候,又突然爱上彼此,和他们之前的爱人离婚,马上复婚,有了我,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说到这里,胡玲哈哈大笑,“别人都说,他们兜兜转转,发现他们最爱的还是彼此。放屁,明明就是没钱,脱离家族创业一事无成,最后一脚踢开曾经的爱人,再次复婚回到上流社会,拿回继承权罢了,什么狗屁玩意。”
她眼神迷惘,“我其实曾经相信过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如果我没有看到他们心照不宣地和之前的爱人、孩子保持联系的话。他们对那些孩子真温柔啊,好像和那些比孩子站一起一起,就自带柔光滤镜,多美好啊。那为什么要再生下我呢?复婚了各玩各的不好吗?生我干嘛呢?”
“我不是爱情的产物,欲望纠葛的结果。我能接手家里的一部分财产,是我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可怜我,临死的时候特意给我留的遗产。他们也知道把孩子硬凑在一起是造孽,再生一个可怜人也是造孽,但偏偏就是要这么做。”
“凭什么我要生在这种家庭呢?”
胡玲疑惑不解,她今年二十六了,之前爱慕过的凌景,娶不了曹柔倩,就把温柔善良的何研华拉入旋涡,是一个烂透了的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在他们的圈子比比皆是,凌景还算比较干净的。
她对这种婚姻感到由衷的恐怖。
何研华站在她身旁,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宽慰她。
“我爸妈的婚姻很幸福。”何研华带着几分惆怅说起她的父母,“他们志趣相同,性格相合,一辈子没怎么吵过架。在我和凌景结婚之前,我以为所有人的婚姻都是这样的,生活的柴米油盐,波涛骇浪都没办法让婚姻褪色。”
“但是不是这样的,婚姻是多种多样的,它本身并没有什么感情含义。在法律里,婚姻只是一种经济关系。”
说到这里,何研华走到书架旁边,翻了半天,找出一本《马克思主义全集》放在书桌上,严肃认真地说:“你看看伟人对婚姻的定义,你就会发现,女人对婚姻的幻想大多数是不切实际的、虚无的、缥缈的,只有社会关系、经济关系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爱情、友情、亲情不该被婚姻异化。你的父母可能不忠于婚姻,但他们肯定是爱你的,他们给了你钱,给了你权,培养了你的能力,这才是实际的爱。”
胡玲伤心的心情一下子就灰飞烟灭了,她哭笑不得地拿起这本比砖头还厚的书,“你真是会劝人啊,这叫什么,多读书,多看报,少吃零食多睡觉吗?”
何研华一本正经:“多读书,书中自有黄金屋。”
胡玲在椅子上又坐了一会,把何研华说得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想明白了一些东西。
虽然她爸妈在外面都有家庭,但她可以继承家里的企业,一路被父母严格要求着上了藤校商科,一直玩到二十七岁才被要求结婚,还是自己选。
比起要联姻,没有继承权的女生,她的日子实在是太好过了。
胡玲把自己说服了,心情愉悦地离开了老宅,临走的时候还把何研华给她的书带上了。
何研华不太懂投资的事,虽然她已经再看金融方面的书恶补,也请了专业的金融人士给她讲课,但学习新知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她暂时没办法看出胡玲给她的这个投资方案能不能赚钱。
所以她把资料发给了她的理财团队,让他们看看这个投资项目的投入产出比怎么样。
理财团队很快就给了她一个专业的分析结果:这个投资能赚钱。
何研华知道了,就让理财团队直接联系胡玲了。
胡玲当天晚上给她打电话,表示了感谢,并询问她的理财师有没有对象。
何研华:“这我哪知道,你想知道的话自己问。”
胡玲:“你就不怕我和楚祥玉好上了,一块骗你钱?”
何研华:“团队里不只有他一个人,同流合污的代价很大的,他承担不起。”
胡玲对何研华的这种松弛表示敬佩。
等她问过楚祥玉,她才知道何研华为什么这么松弛。
因为楚祥玉现在带领的理财团队是何研华组建的,有一半的人是另一个团队的,两个团队曾经是死敌,互相监督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同流合污。
何研华请的管家团队每个月还会抽查资金管理项目,十分严苛,疑似团队里有专业的审计人员。
这一下刷新了她对何研华的认知,她看似温和的表皮下是一颗充满警惕的心,怪不得能守住那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