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云岫看见了他。
这个世界对她的束缚已经越来越小,只剩下了最后一股无形的绳索。
当江云岫命数中所有的劫难痛苦全部被改变后,束缚将完全消失,残魂回归。那时,她便可以随时离开。
当神魂带走飘零在世界的残魂,这个世界的云岫会在人们的眼中死去。
但,旅程还很长,一个世界的死亡并不代表终结,而是新的开始。
所以,她究竟会不会和黎潜结婚?
嗯……谁知道呢。
这天,赵宴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下班时间,江云岫和陈山刚走出写字楼,就看见了等在外面的黎潜。
他倒是毫不避讳,一身制服站在大门前。
见到江云岫出来,黎潜快步走上前,轻声道:“我买了菜,去给你做饭。”
偏头又与陈山打招呼,低头弯腰,礼数周到:“陈叔。”
陈山第一次被黎潜喊叔,一脸哽住了的表情,想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面部肌肉古怪地扭曲着。
江云岫被这表情逗笑,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好不乐乎。
陈山见状,沉着脸咳了一声:“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人已经走远,颇有些半秒都不想多待的意思。
江云岫坐上黎潜的车,她四下看了看,有些好奇:“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刚上大学就找时间去考了。”黎潜倒车间隙,看了她一眼,又道,“其实我杂七杂八的证考了不少。”
“哦……对哦。”这些年,虽然江云岫从未找人调查过黎潜,但是黎潜常常邮寄东西给她。
估计他考的这些证的复印件她那儿都有,只是她不记得了。
于是,她问道:“都有哪些?”
黎潜想了想,认真回答:“电气,翻译,社会工作资格,经济,飞行执照,大概就这么多。”
“嗯……确实杂。”江云岫中肯地评价道,“不过,都还挺实用的。”
她想到什么,笑了一下:“要是让慧慧知道,又要感慨天才的可怕程度了。”
刚回到江云岫的公寓,黎大厨便钻进了厨房。
期间,江云岫接到了付博文的一个关于小欣的告状电话,花时间处理了一下另一个天才小孩的叛逆问题。
刚结束通话,黎潜就说可以准备吃饭了。
江云岫走到餐桌前,发现不知何时桌上的摆设已经大变样。
黎潜铺了桌布,摆了高脚杯和红酒,还准备了一个造型别致又精巧的烛台,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点燃。
下一秒,屋内的大灯被关上,烛光幽幽地跳跃着。
暧昧的昏黄中,黎潜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走出来。
江云岫瞥了一眼,眸中带笑,戏谑道:“牛排?”
黎潜摆好餐盘,脱下围裙,一边绅士地上前为她拉开座椅,一边一本正经地回道:“嗯,牛排。我专门去找人学习了,已经能比得过大多数餐厅的烹饪水准。”
江云岫异常顺利地接收到了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既然都比一般餐厅的厨艺好了,那么就一定比付博文做得好。
她点点头坐下,默认了这个说法,她从来不怀疑他的学习能力。
尝了一口牛排,确实有令人惊艳的味道,肉质鲜嫩,汁水丰富,肉香浓郁。
又喝了一口红酒,酒选得也不错,口感比较轻盈,较浓郁型的酒来说虽然不够绵润饱满,但胜在不抢味,没有涩感,与牛排搭配相得益彰。
江云岫不吝赞誉:“很好吃,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一顿饭,酒足饭饱,二人已是微醺。
江云岫端着一杯酒走到露台,斜倚在露台的门边,仰头看天空的星星。
不一会儿,黎潜跟了过来,从身后环抱她。
两个人之间淡淡的酒香和体温,相互交缠,黎潜蹭了蹭江云岫的发顶,忽而低声道:“云岫,陪我跳一支舞吧。”
江云岫微微转身,看到了黎潜近乎虔诚的目光,他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问一遍:“好吗?”
月色蒙昧,烛光熹微,他的眼睛比它们都要亮,江云岫缓缓点了点头:“好。”
音乐声响起,是曾经江云岫成人礼上第一支舞的乐曲。
黎潜轻轻牵起她的手,前进、横移、并脚、旋转,他的唇边始终挂着一丝笑意,眸光柔软而充满遗憾。
他轻轻叹道:“云岫,缺席当年的那一支舞,我后悔了很多年。”
“谢谢你,还能给我机会弥补遗憾。”
微光中,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一对最亲密无间、不分你我的爱侣。
黎潜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它们,倏而就红了眼。
他的眸光难以抑制地颤动而狂热,执拗得惊人。
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