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也是有责任的。”——俞凤枞说,“我不知道你这么不信任我,我也不知道你这么倔强,我以为我们之间磨合磨合就好了。结果你一走就是一年多,我一直很懊悔。”
宋莺莺忽然被刺激了,她敏感神经又开始占据主导,情绪大作,“你懊悔?懊悔什么,懊悔和我上了床,觉得我占了你便宜?”她冷笑,“至不至于啊,俞先生,时隔一年多,你来找我要钱?不会吧,俞家破产了?”
“阿柔,我很懊悔当时没有关注你的情绪,不知道你的情绪这么紧绷,对不起。”俞凤枞这么说。
宋莺莺就不吭声了,她发现她一看见他就开始情绪不对劲,傲娇做作,无事生非,无中生有,乱说一气,典型找茬。
俞凤枞说:“对不起啊,阿柔,我让你伤心了。”
“算了,都过去了。”宋莺莺实在不想再谈了,她说:“你住我这边,我去梦麟那边,我和她挤一晚,你要洗澡的话在里面,我不招呼了,你自便。”
“阿柔,你愿意原谅我了吗?”——宗政柔好像被他叫得有点心软了。
宋莺莺说:“你有完没完,睡不睡觉,不睡把床让给我,我要睡了。”
宋莺莺夹着换洗的衣服逃往姜梦麟房间的时候,姜梦麟笑她,“什么情况啊,莺莺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他这么厉害啊?”
“闭嘴,让我睡觉。”
两个姑娘躺在床上,姜梦麟说:“宋莺莺,你这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程亦风强势,你就不喜欢不愿意了。你这个前男友,也不错。”
“我睡着了。”宋莺莺道。
“哪有人睡着了说自己睡着了的,你别逗了,宋莺莺。”
“我真的睡着了。”
“你别太荒谬哦,宋莺莺。”
次日一早,宋莺莺推门回房,俞凤枞已经走了,她以为他会像上次一样在回廊上等她,并没有。
谈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触,兴许是没有感触,也或许是留给她感触的时间并不多,因为在这日夜之间,俄气又涨了,她忙了大半个月,现阶段身价逼近三千万美金。
宋莺莺很感念俞凤枞,因为没有他,其实就没有今天的她。
首先第一阶段的本金要托他的福,没有俞凤枞先生,也没有今天的宋莺莺。其次,如果不是认识了俞凤枞,宗政柔也不会破釜沉舟,不会有她宋莺莺的今天。
“所以你在想他?”姜梦麟追过来,递出宋莺莺的手机,“既然想他为什么不联系他,手机都掉我床上了。”
“我——”宋莺莺卡壳。
“别说你没有,别说你不爱,”姜梦麟叹气,“我跟你说,我很信奉一句话,谁口口声声说‘我不爱’,谁就在爱。”
“我准备约芷渊吃早餐,你一起吗?”宋莺莺实在不想在这个阶段谈爱情,她也很信奉一句话:爱情是生活的升华人生的绝顶,它难得出现。
“我没睡醒,还要再睡一场,你去吧。”姜梦麟说:“不过我觉得黄芷渊说的是对的,做个金融刺客,杀人不留痕,赚一笔就走,拾荒模式,这样也能拾个盆满钵满,并且不需要为任何实体经济负责。”
宋莺莺点头,“睡觉去吧,昨晚挤到你了。”
“哪里话,回来带杯咖啡,你回来我差不多就醒了。”
“没问题。”
宋莺莺相邀,“黄律师,有时间吗,出来喝杯咖啡。”
黄芷渊就是在等宋莺莺,她其实也是拿腔拿调,现在她手里有一套很完整的关于联邦法院起诉瑞士信贷的资料,还有其内部高层被指控贪腐的资料。
北溪二号被爆破,蒋柔然给得太及时了,这么及时的消息,宋莺莺一人起码赚了上千万美金,给了蒋柔然区区70万。并非说宋莺莺吝啬,若蒋柔然告诉别人,别人未关心,关心的也未必会相信,很难转化成70万美金的现钱。
但黄芷渊是个律师,律师想问题不是像蒋柔然这么简单直接的,例如瑞士信贷被指控,他们银行有多少不良资产包可以操作,他们如果真的面临破产危机,甩卖资产包的时候,里面有多少有价值的商业产能,还能执行回来。结论当然是——不可估量。
股市风波能喂饱多少人,你赚他就赔,没有新股民进来,没有新的资金入场,玩来玩去,也就那样。
这一点相信宋莺莺是明白的。
所以黄律师今天也不穿她保守无趣的格子衬衫了,既然要做金融刺客,怎么不去赌一把。在股市也有可能会输,去购买大量的瑞士信贷的资产包,搞不好里面就有很多很有价值的产业,例如地产、商场、未开发的地皮,很多找银行借贷却无力偿还的资产都在银行手里,银行也没那功夫一一核实,为了兑付成现钱,银行很快便会将手里这些被当做抵押的资产打包卖出去。
买这些资产包,仿似开启盲盒,很有可能一千五百万法郎买回来的东西全是债券废纸,一毛钱也无法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