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还以为这张京能发现诸如兵器、药材、粮草之类的东西,没想到这人却跟他说什么石材的数量过多、有炼丹炉进了马场之类的琐事,这工部之事本就是油水过多,不多买些无用之物怎么好做账?至于炼丹炉这种东西又有什么好提?道教如今又不是什么禁教,颜微之别说搬个丹炉,就算把道教所有的书搬过去,末了一句采天地灵气修身养性就可以带过去,说不定他那皇兄还得给人送过去什么珍贵的道教典籍呢!
张京跟随梁王已久,如何猜不到他心中想法,当下不再啰嗦,说到重点:“今日潜入金羽卫之人来信,说是李初言也将去往马场。”
李初言?上一秒梁王还觉得事不关己有些不耐烦,下一秒却好像完全变了一张脸,心底的兴奋再也按捺不住:“李初言?他为什么去那里?”
人呐,都是自私的,说是荣辱与共,结果富贵腾达便翻脸不认人,大难临头便各自飞,需要帮忙时把你捧得高高的,不需要时下一刻就能把你踩进泥里,百姓乞丐如此,王侯将相也是如此。
张京看着梁王变脸如此之快,不由腹诽,说是颜微之你便害怕是我想要拉你下水,说是李初言你就来了心思,不过如今大事未成,也没道理现在翻脸,于是他保持着谄媚的笑容:“前些日子,崔相不是说过李初言从圣上那里拿了御令,说是要调查辽人暗探一事,殿下可还记得?”
梁王仔细回忆了一下:“哦,这件事啊,怎么了?”
张京眼珠转动:“殿下你想啊,小人在马场附近看到了辽人,现如今调查辽人暗探的李初言也要去马场,这不是正说明小人看到的那些辽人当真是暗探吗?”
梁王听到这里恍然大悟:“你是让我抢在李初言之前抓捕大辽暗探?”
张京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样固然也能打击到李初言,不过小人有一计,可以永除后患!”
梁王抑制不住内心激动:“当真?”
“千真万确!”张京脸上阴狠尽露,“我怀疑马场之中囚禁的就是失踪的汴梁百姓,到时候殿下带兵在李初言之后出现,以抓捕大辽暗探救回城中百姓为名,将其射杀在马场之中,便可以永绝后患。”
梁王内心跌宕起伏,一方面觉得此举有些冒险,一方面又觉得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可到时候又该如何和皇兄交代?”
张京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当然是斩草除根,马场之中的人一个也不能留,这样等到圣上问起,还不是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时候只管说是有人密告李初言与颜微之勾结,伙同大辽暗探迫害我汉人百姓,至于密告之人,殿下只管说是事发突然来不及将人留下,或是用其他什么借口搪塞过去,总而言之,马场之上的尸体就会是证明殿下所言非虚的最好证据!”
梁王紧张地捏了一下衣袖,这要是混过去那就一下子除掉一个心腹大患,可要是混不过去呢?
张京有些急躁:“殿下还可以让安插在金羽卫的那位往李初言的书房中放些书信之类,到时候等到李初言一死,殿下就可亲自搜查羽卫所,还怕找不到什么证据?”
梁王绕着花坛转来转去,手托着下巴不知道想什么,张京忙上前添最后一把柴:“殿下,时间不等人啊,等到李初言从马场回来,将颜微之所为一一揭发,那就追悔莫及了!”
梁王的内心终于被撼动,他停下不安的脚步,朝张京点了点头:“那就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