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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还没有想明白,却也顾不得了,喊了声:“哥哥!”
云开回头:“小月,照顾好自己!”
此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厅中还是一片寂静,众人呆立,只有积雪落下,树叶婆娑,只有些微的爆竹声。
现在,还算是大年夜,可是南宫家注定不能团圆了。
玉小霜该说的都说了,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可他们不能一直如此这么沉默着。
南宫将军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想起女儿小的时候,他带女儿去城外放风筝,风筝飞了,他问女儿许了什么愿望。
女儿扬起小脸望着他说:“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我想和平常的女孩儿一样。”
彼时,说不出的心酸。
钰霜从小就讨厌这样的生活,却又不得不尊从他们的要求,终究变成一种习惯。
她过得并不快乐,大多时候都是冷漠着的,最后还因为执行任务而丧命。
眼前这个女孩子,却好似天生就是当密探的料,她似乎很满意这个差事,尽心尽力去完成每一个任务,越来越得心应手。她平日里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有笑容,对他们,也是真正的付出了感情的。
他自私地想,这才是他想要的女儿模样,难道老天看出钰霜的苟延残喘,看出他的期待,才派了这个女孩儿来接替她吗?
不能再想下去了,那样太对不起钰霜了。
“你……”南宫将军轻咳了两声,开口了,却又顿住了,他应该怎么称呼她才好?
玉小霜很是善解人意道:“将军,我叫玉小霜,您称呼我为玉姑娘就行。”
叫霜霜,不太好区分,更容易牵动他们的心。
“……玉姑娘,事发突然,我们需要时间去思量这件事。”这个称呼喊出来,陌生的有些酸涩,但看到南宫夫人恍惚的神色,南宫将军不知自己夫人如何打算,才用上缓兵之计。
玉小霜点头:“是我唐突了,您们尽管考虑,考虑好怎么处置我之前,我不会离开京城,还请放心。”
南宫盾听出了弦外之音:“你不在府里住了?”
“是啊,现在不太合适了。”而且她不在府中,他们的伤痛和压力,或许可以稍稍缓解一些。
她接着说:“天色已晚,叨扰已久,我先告辞了。”
南宫家的人神色都有些复杂,这事太纠结了,这辈子都没遇到过如此难以抉择的时刻,她一半是妹妹,一半不是,可怎生是好?
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了,有种挖心挖肺的感觉,可他们还不知道以后该如何跟她相处,她先离开,或许是对的。
玉小霜一走,宫云朔自然告辞,应葶纾和沈绵也纷纷告辞,临走时,南宫珏拉住沈绵说了些什么,然后目送着玉小霜转身离开,目露担忧。
霁月犹豫了会道:“那个,她,玉姑娘受伤了,我去,去照顾她。”
她似乎只是想说服自己,说完也跟了出去。
她不算是南宫府的丫鬟,她只是南宫钰霜的助手,可现在那人的魂魄不是南宫钰霜,她似乎不应该再跟着她,但是,她也跟不了南宫钰霜了。
玉小霜走了,他们都走了,厅中一下子空了,他们的心,也空了……
这叫什么事啊……
大雪纷飞,从京城往南,雪越来越小,有的成了雪粒子,有的成了雨,到了最南边,已经停歇了。
卫国最南端再往西南,便是南玥国,而南玥的某处,有位老者正在施术做法,却在秦歆死去的那一刻,突然心口骤疼,他吐出一口鲜血,栽向一旁。
周围没有一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爬起来,靠在墙边,如破风箱一般地出着粗气,目光中怨毒之色浓浓。
这次的火祭,又失败了,而那个不争气的替身,竟然也死了,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
这该死的束缚咒法,他不能亲自前去布阵,而替身在布阵期间不能更换,替身死了,阵法便无法启动了。
最关键的水火相冲没有布置起来,已经布下的部分发挥不了多少作用,只会有些微的影响。
想到他谋划那么久,这几个月来更是费心费力,结果收效甚微,老者更是急火攻心,又呕出一口血来。
难道真的是卫国国运昌盛,气数未尽?
南玥王宫中的某处,有一女子在夜观星象,她一头白发胜雪,半边脸上却有一块面具遮住了一只眼。
她出神地看着苍穹,喃喃自语:“我道是谁能南玥以外布阵,竟然是用了替身咒法……自那以后,好似退步了不少……不知能否等到……”
女子目光微黯,又掐指测算着:“替身已死,阵法运行不起来了,不过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影响,不知是否有人能破……”
说完又摇了摇头,天下术法皆出自南玥,在南玥习得术法之人,皆不可在南玥之外运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