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来,不敢吱声,只是心头忍不住的担心,合欢看出来她的为难,走之前在她耳畔低语道:““出事了我来担着,跟你们没有关系。”
这是林子敖自从被送进顺亲王府以来,第一次出门。
久违的自由空气让他欢欣不已,连走路的步伐都明显雀跃起来。
俩人皆换了便装,从王府侧门慢悠悠地闲庭信步,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城东的闹市区,行人逐渐开始多了起来,临街两旁商铺林立,布铺、米铺、典当、客栈等应接不暇,更有走街串巷的流动商贩大声叫卖吆喝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林子敖在一老农的摊前停下,蹭下身子将一捆菠菜拿起,放在手上掂了掂,问,“老人家,这菠菜怎么卖?”
老农皲裂的手指,指了指地上的菜,热情道:“都是一文钱。”
刘小蛮还以为他想买呢,正想劝他“不妨等转悠完了再买,这样拿着不好逛街”,没想到林子敖却将菜给放下,利索起身,卖菜的老农见他欲走,忙道,“这位小哥儿若是诚心想买,两文钱给你三把,也成。”
林子敖低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青菜,抬眸直视老农的眼睛,笑道,“不用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刘小蛮快上海便上他,仰头问,“为什么突然又不买了?太贵?”
“嗯,”林子敖应了声,他面带浅笑,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说,“本来也没想买,只是见到了,便惯性问一嘴,打探下价格。”
刘小蛮挑了下眉,不由感慨:“啧啧,原来做什么都有职业病啊!”
林子敖停下脚步回头望她,不解道:“职业病?”
刘小蛮“啊”了下,随即支吾着解释:“嗯…我的意思是说,人做一个工作时间长了,就会有些惯性的反应显示出来,就譬如,你见到青菜,第一反应就是关心它的价格,如果是厨子呢,第一反应可能是关心青菜有几种吃法,是红烧清蒸还是煲汤炖煮,那如果是个吃货,可能只关心它好不好吃。”
虽然她的解释里面,又掺揉进了一些新的他不知所谓的词,诸如“吃货”,让林子敖也是云里雾里,但通过她类比的描述,他大概已明白她意图表达的意思。
林子敖想了想,认同地点点头,“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
刘小蛮很是嘚瑟地扬起下巴,傲娇哼了声,说,“那是!以后你就会发现,我知道的可多了!小年轻儿,好好学着叭。”
“噗嗤!”林子敖被她方才的表情和神态给逗笑了,忍俊不禁轻笑出声来。
明明是个比他还小两岁的女娃,说出的话来,却是老气横秋,同她的年龄完全不符,关键是遣词用句,很是另类,实在令人捧腹。
刘小蛮却被林子敖绽放出的笑容给迷晕了。
她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但她可太喜欢他笑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反差萌的人呢?不笑的时候冷若冰川,三米之内生人勿近,自带强大的疏离气场,一笑起来哟,便又如同那春三月的微风,冬日正午里的阳光,将人的心都给看酥了。
就在刘小蛮失神地盯着林子敖,沉溺在他的浅浅笑意中时,忽见他面色陡然转变,又听一声急喝:“小偷!”下一秒她就感觉的腰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拖着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林子敖俊美且惊诧的脸庞亦开始倾斜,“啊!”伴随着一阵惨叫和剧痛,刘小蛮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她刚想撑着身子站起来,右手便感到一阵剧痛,身体又重新爬了下去,她这才注意到,右手手掌被蹭秃噜了一块皮,有些地方还浸着血。
林子敖本来身子微侧着,正望着刘小蛮笑,不想一抬眸,注意到她身后侧的男子,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腰间的荷包,刚想提醒她注意,不想那人身手极快,已经动手扯下了她的荷包,不知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荷包的质量太好,刘小蛮整个人被他带倒在地。
那小偷得手后,撒腿就往反方向跑,林子敖马上追了上去,奈何街上人太多,他被左挡右拦下,居然眼睁睁地让那贼人跑掉了。林子敖望着罪犯溜之大吉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郡主,朝刘小蛮的方向走来。
将她扶起来后,林子敖甚是遗憾地说,“郡主,我让他跑掉了。”
刘小蛮斯哈着皱了皱眉,说,“跑就跑了吧,破财消灾!”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掌心,不满地嘟囔:“好家伙,朗朗乾坤,天子脚下,这治安也太差劲了吧?还带明抢的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林子敖见她手上都蹭破了,抬头四下望了望,也顾不上她的吐槽,说,“你受伤了,先找个医馆包扎吧。”
手掌传来阵阵钻心的疼,刘小蛮拧着眉毛,嗯声点头。
还好附近不远就有医馆,大夫简单处理包扎后,叮嘱了几句饮食上的禁忌以及不要碰水,就喊下一位病人了,结账的时候才发现,他们俩没有钱。
林子敖的钱包空无一物,刘小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