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胃,等在叔叔的书架上翻到了自己要找的那本怪谈后,便真的专心致志投入其中,端坐于书房内,再没有出来。
直气的张大娘三日后,抽空跑到镇上去跟他母亲告状,崔正免不了又是被一通数落,但他丝毫不觉有何不妥,只觉得那日见的姑娘与他似是同道中人,下次若再遇见,定要好好与她畅聊一番。
清音显然并不想。
她在意识到自己被张大娘暗中撮合婚姻一事后,很是生气,但碍于邻居乡亲的不好发作,但张大娘家里她是不愿再待了,用过午饭后,便找了理由要回家,张大娘同她寒暄客套一番,并希望她以后常来窜门儿。
清音虽嘴上应着,但内心却暗自笃定道:以后再也不来她家了。
她情绪很是难过低落,也不想回自己家中。倘若他爹爹知道了日张大娘是与自己说媒的,定会劝自己放弃子敖,另配良人,她自是不会同意。
她已心如磐石,认定了他。
可是她又不愿与爹爹发生口角,她其实明白,他那样做出发点也是为自己好。思前想后,她用身上的零碎银子搭了老爹的牛车,去了镇上,路过村口时,见停在那里的两架高大精美的马车,心里还嘀咕,这是谁家要定亲吗?怎地搞这么大的排场。
回家中才得知,他的子敖回来了且声势浩大,那顶华丽的轿撵和马车便是虏走她心上人的。
刘玉蛮郡主好男色是全府上下人尽皆知的事情,侯爷和长公主对于闺女的这种“收集癖”,并未多加干涉和管束,知她只是单纯地喜新厌旧罢了,过不了几日,她腻烦了,想留在王府又听话的,便打发个差事;不想留的,就赏些银两,自个儿出府谋生便是。拢共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儿。
但是,齐聚在顺亲王府的面首们,可不是这样想的。
他们中确实有不少人是被刘玉蛮强虏进王府,属实被迫无奈,心有愤懑,但也有些好高骛远且贪图享乐的行主动勾搭之事,试图攀附上刘玉蛮郡主这颗大树,指不定日后便可飞黄腾达,坐享荣华富贵了。
月柳公子便是这样的一人。
他原是勾栏院内一名低等舞妓,因有几分姿色,又能歌擅舞,便被刘玉蛮给带回了王府,林子敖没来之前,他仗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整日和郡主厮混在一起,研究那些个胭脂水粉香氛之类的女儿家的东西,让郡主在他身上试戴,很是受宠。
郡主时常一开心,便赏赐他大量的绫罗绸缎,金银珠宝,那月柳喜笑颜开,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哄刘玉蛮开心。只是这样的日子,在林子敖进府后就再没有了。
他已经有月余未曾盼到郡主来暖香坞了。
月柳当然听闻郡主有了新欢,可没想到郡主居然对那新人如此宠溺。不光让他单独住在月泉庄,每日陪他用膳,一日三餐精心照料着,还陪他回家探亲!这样的殊荣,敢问府里这么多面首可有哪位享受过?
他几次三番去求春喜堂求见,都被拒绝了。再这样下去,他的结局就像之前不得宠的那首面首一样,晚晚卷铺盖卷儿回家,到那时无家可归,无处可去,少不得还得被老爷少爷们各种压榨、折磨、虐待,被人轻贱!
一想到此后,再不能享受这锦衣玉食的富贵光阴,月柳便恨的牙痒痒。
这日用过早膳后,他便来到月泉庄,想会会这位将郡主迷得五迷三道的新面首,究竟有何过人的本事,谁知却连院门都未踏进,便被左右两旁的侍卫给拦停:“郡主有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月泉庄,公子请回。”
月柳本想发脾气,摆架子咋呼下他们,眼波流转间,已转换了心思,将脱口而出的斥问改成为春风细雨的指令,他装作漫不经心地整了下仙美精致的宽大袖袍,端声道: “你们怕是不知吧?我是奉命前来陪这位林公子说说话,他初来乍到,郡主怕他一个人终日待着,给闷坏了,便让我来陪陪他。”
听他如此说,侍卫相互看了眼,神色一时有些犹豫,柳色见计划得逞,便更气定神闲道:“怎么?郡主的话,你们也当耳旁风?”他倏尔笑了,“哎呀,我白跑一趟倒也没什么,倘若这郡主怪罪下来,你二人挨板子的时候,可莫要怪本公子,没有提醒你们哟。”
闻言,二人立马躬身退开,大声道,“柳公子,请。”
月柳便抬头挺胸,迈着步子大摇大摆进了月泉庄。
哼,他出身风月,最擅长的便是看人眼色,揣摩人心,他要是连这两个小喽啰都搞不定,又怎么讨郡主欢心?郡主若是怪罪的话,他自有办法让她消气。
绕过花墙,便听得里面有脚步腾挪的声响,月柳好奇地往里瞧去,只见一位着靛蓝色的短衫的俊美男子,正漂亮的一记回旋踢,身段脚法甚为利落,似是个练家子,不由暗叹:郡主这审美当真是转变极快,她不是素喜羸弱,常夸自己腰肢细软,舞动起来如仙子下凡,甚是美艳,可这刚进府的新人居然是位会拳脚功夫的乡野村夫,当然,是位脸蛋和身材俱是上佳的村夫。
月柳屏息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