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辛苦钱,日子勉强还算能过,就是清贫了些。
可谁曾想,就是这样清贫的日子,也拜那位刁蛮郡主所赐,无法正常维系了。
没办法,日子还得照过,吃穿用度家中开销都得用银子,不劳动便坐吃山空,家中本就拮据,可禁不起他如此歇着,林子敖觉得身子有些好转,便重新开始出摊,只是已决定由西市的固定摊位改为流动摊位。这样虽然会客源不稳定,但总好过再遇上那尊开罪不起的大佛。
刘小蛮不去学堂是有原因的。一来,她确实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二就是,她有私心。她想去见见林子敖。
自那日鬼使神差地将林子敖放走之后,她一想起来,就暗骂自己蠢,心里面一直隐隐期盼着乐安郡主能将林子敖再次给她送回顺亲王府,毕竟她那句信誓旦旦的“三日后,我将人给你送到府上”,她可是真的往心里去了。
可一连等了几天,别说人了,连个鬼影儿她都没见着。看乐安那架势也不像是随口说着玩儿的,算了,求人不如求已,她还是自已出去摸摸底吧。
既然林子敖是个菜农,那他每天总得出摊吧。
刘小蛮从合欢嘴里得知,她是在哪儿被林子敖用秤砣打晕的,套出了他的常去活动范围,今天她就要去附近溜达溜达,看能不能碰巧遇见他。
正更衣呢,下人进来禀报,说是乐安郡主来了,刘小蛮心中一喜,想着:莫非是将人给送来了?衣服穿到一半,她便径自往外跑,待看到乐安身后只跟着两名丫鬟时,脸上的喜悦急转为失望,她有气无力地冲乐安打了个招呼,说,“你来啦。”
乐安见她脸上难掩得失落,也顿觉有些愧疚,她那日夸下海口,信誓旦旦地保证,不想却失信了,很是难为情地开口,“我失言了,本来同你说好三日的,不曾想,下人在西街蹲了这么久,竟连个人影儿也未见到,那小郎君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
刘小蛮听完她说的,心里空落落的,更加郁闷,便有些置气地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说大话。”
听她如此说,乐安心里极为不舒服。
她虽与刘玉蛮交好,可对方仗着母妃是长公主的事实,处处压她一头,虽然她刘玉蛮确实身份尊贵,可她乐安也是金玉之身好吗?府里的下人见了,哪个不是低眉顺眼,卑躬屈膝?没道理在她面前就低人一等嘛!便回呛道:“你要真那么喜欢,干嘛不自己亲自去捉那小郎君回来,偏等着我,我可真是出力不讨好,空惹了一身麻烦。”
一遇到跟林子敖相关的事,刘小蛮就特别容易炸毛,她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言行有误,她这个怂包,还等着乐安将他的林子敖给送过来呢,见乐安气鼓鼓地,立马赔笑道:“是我刚才失言了,还望乐安郡主大人不计小人过?”
乐安郡主见她自称小人,“噗嗤”一声笑了。她刘玉蛮什么时候这样卑微讨好过谁?说起来,还是很给她面子的,她若再端着,属实有些蹬鼻子上脸了,便笑盈盈道:“同你说笑呢,这么认真做什么。”
很好,乐安显然是翻篇了。
刘小蛮岔开话题道:“正好我要出去呢,要不要一起逛下?”
“好呀,”乐安爽快答应下来,“我得亲眼让你看看,为了你的事我是有上心的,免得你以为我还是在诓你呢!今日,我本就打算去西市亲自看一下,究竟是那卖菜的小郎君施了飞天遁地之术,还是下人们偷奸耍滑不上心,没道理整整三日,连个人影儿都未见着!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郡主要他们有何用!”
刘小蛮讪讪笑了笑,继续让合欢帮自己更衣。须臾后衣衫华贵,身后跟着仆人,便准备出发。因乐安郡主的马车就停在府外,刘小蛮便乘坐她的马车。上马车的时候,发生了一件让刘小蛮很是震撼的事。
她上脚踏的时候,一直安静立在原地的马儿,突然失惊地扬起了前蹄,刘小蛮的右脚刚准备踏上马车,只见眼前的轿面就因着马儿的动作,快速移开来,见眼着她就要一脚踏空,刘小蛮下意识发出一声尖叫,挥动着双臂努力保持平衡时,身边的合欢疾手扶住了她,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的发生。
刘小蛮惊魂未定,合欢也被吓得不轻,连声问,“郡主,您没事儿吧,有没有吓到?需要奴婢去请太医吗?”
刘小蛮手放在胸前,往外长长地呼气,刚冲着合欢笑笑说了句“没事”,乐安暴怒的叫骂声已经响彻耳边。
“不中用的蠢才,连只马儿都驯服不了,竟给我丢人现眼!”说着,已经从那小厮手里抢过马鞭,朝着早已经匍匐跪在地上的小厮抽了下去,鞭子咬着皮肉混合着小厮的哀嚎求饶声,惨烈地响起。
初春的时节,地上的小厮衣衫单薄,乐安郡主打人又全然不管不顾地,完全没有任何章法,劈头盖脸地就往下抡,小厮吃痛,却又不敢躲闪,只能生挨着,疼到受不住,便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儿,口中连声求饶着,“小的知错,小的知错,以后定不会再犯,恳请郡主饶了小的这遭吧!请郡主饶恕!”
这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