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满地吐槽说,“你可真不够意思!亏我还把你当好友,听闻你身体抱恙,还去府中看望于你,你居然还撒谎瞒我!”
刘小蛮不知道她提的是哪件事,先装傻,说,“我、没瞒你什么呀?”
“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受伤的?”
原来是为了这个啊…刘小蛮挠了挠头,尴尬地笑着说,“嘿嘿,这不是觉得丢人嘛,我怎么好意思到处宣扬。”
“你这是信不过我,你认为,我会把你被玉面小郎君用秤砣砸晕的事情给说出去!你把我当作什么样的人了?”
这咋还急眼了呢。
刘小蛮好声劝慰道,“你看,你这就是想多了吧,咱们俩什么关系啊,我有啥事儿能不告诉你?”
乐安别扭地瞥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刘小蛮露出难地解释,“哎呀,真的就是觉得太丢人了,没脸说,这不才、没吱声嘛。我不要面子的嘛。”
乐安郡主见她神色狼狈,难以启齿的模样,气也逐渐消了,视线落在她额角处,“还好没有留疤,哎,那小郎君你怎么处置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呐,刘小蛮郁闷地说:“这事儿,就翻篇吧,都过去了。”现在后悔也没什么卵用了。
乐安郡主却瞪大双眼厉声道:“怎么能算是过去呢?那小郎君敢砸你脑袋,可见是起了杀心的,你要如何惩罚他?严刑逼供让他就范,还是屈打成招?不过,若是打残了再收进府里做男宠,是不是有些累赘呀?要不以利诱之,让他乖乖臣服?”
“雾草…666啊! ……”
刘小蛮忍不住双手竖起大拇指为乐安郡主点赞,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乐安的眼神就像在看个怪物,震撼于她方才轻描淡写地说出的每一个字,论会玩儿的还得是老祖宗啊,现代人的思维都弱暴了。
“雾草?666?” 乐安郡主被她怪异的言语弄的一脸茫然,待要拉着她详细询问时,夫子已踱步悠然走来,乐安忙快速安静坐好,夫子看着坐在案前的刘小蛮,问道,“郡主身子可痊愈了?”
刘小蛮乖巧地点点头。
夫子缓慢点头,说,“那便好,日后我们又得常常见面了,老臣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还望郡主对老臣好些,”说完目光又落在乐安郡主身上,“乐安郡主亦是同样。好了,请诸位坐回自己的位置,开始上课。”
初时,刘小蛮尚且能够听进去一两句之乎者也,一刻钟后,便再也坚持不住了,恨不得上前揪住夫子的领子冲他大吼:拜托你说人话行不行!她坐直的身体开始歪歪扭扭起来,哪还有半点端淑之态,扫了眼邻桌的乐安,乐安正以书卷挡脸,俯趴在案前不知道有多久了。得,也没比自己强多少。于是,在同行衬托下,刘小蛮便也心安理得地开始走神儿。
夫子踱着步吟诵完文章的小章节,放下摸着胡须的右手,抬眼望去,见下面已躺倒了三五名,不由提高了音量,朗声要求“坐好”,大家便勉力打起精神,努力坐直,夫子一转身,又回到霜打茄子的状态。
见她们实在听不进去,夫子也不白费口舌,便让她们自行抄录,“定要仔细认真些,若是发现字迹潦草,漏字错字者,必定严惩。”
合欢听到要抄书,忙附身跪坐下来,仔细研墨,刘小蛮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开什么玩笑,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她都没碰过毛笔,现在却要拿这玩意儿写字,还要写好看?天啦噜!她能知道怎么握笔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好吗!
刘小蛮去偷瞄隔壁的乐安郡主,学着她的姿势如何拿笔,也鬼画符似的誊抄了几个字,可乐安本就课业不佳,字迹扭捏,毫无美感,刘小蛮依葫芦画瓢,结果可想而知。下来巡视检查的夫子看到她画上的“字迹”时,被气到连连摇头,不忍直视道:“郡主几日未曾到学堂,这字迹愈发潦草难辨,竟连握笔的姿势都如此生疏,当真是…一言难尽!”
看在她被长公主骄纵又大病初愈的份上,顾及她的颜面,再难听的话,夫子没有往下说,但刘小蛮自己心里有数:就这字,狗爬的都比她漂亮!
一堂课上的刘小蛮和夫子双方头晕,可谓是两败俱伤,再上下去,夫子得工伤,刘小蛮估计会原地阵亡,是以一听到“放学”二字,刘小蛮长长松了口气,这一个时辰的折磨终算是结束了,她可算是解脱了。
真是没想到,好不容易毕业了,来到这里后还要学习,可是她只想每天刷刷林子敖的盛世美颜,身心舒畅,潦草度日。
乐安郡主道:““夫子真的好生啰嗦,比我祖母还能唠叨,听的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刘小蛮也是不胜其烦,头疼地歪倒在书案上,两眼一抹黑说:“一想到还要持续过这样的日子,我就感觉生不如死……”
乐安郡主眼珠子提溜乱转,刚提议说:“不如,我也学你一样装病好了…”刘小蛮便打断了她,“哎…这话说的,我可没有装,我是真受伤了。”
“哦,也是,你被秤砣打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