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璃一言不发,看着他们比赛听不远处鸟儿叫声,风声,狗儿叫声……
看着辛念对萧墨露出明亮崇拜的笑容,以及对她逐渐冷淡的眼神。
看着萧墨耐心跟辛念交谈,没有不耐或是生气的迹象……
她看着他们,想起很多人,想起很多事。
一碗药熬好,她闷不作声把药倒在白瓷碗里,端起送去给辛庄主,眉眼有些郁色。
辛庄主喝完了一整碗很苦很臭的药,段璃顺手递给她一颗饴糖,“压一压。”
“多谢。”辛庄主把糖接过放嘴里,腥苦味道被甜味压了些,抬眸看着段璃正要说话,却发现她闷闷不乐。
“小神医怎么了?”辛庄主担忧着。
“无事。”段璃不想说自己的事,辛庄主不死心,又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段璃被她引起了好奇心。
“我感觉你与你的丈夫,你们之间不对劲,我可以问问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辛庄主尽量让自己表情自然。
她的表情告诉段璃,她不只是好奇这么简单。
联想她今日说的所有话,尤其那句“我听谢神医说你已成亲,夫婿名唤萧墨?可否让我见见?”让段璃起了疑心。
“庄主?认识萧墨。”段璃直接问出声,辛庄主一下子愣住,而后无奈笑了笑,“被你猜出来了?这样明显吗?”
“很明显。”段璃点头。
辛庄主自在笑了笑,“你果然如传闻中那么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
“所以……”段璃对他们的关系起了好奇心。
“我与他母亲薛师是最好的姐妹,我叫辛茴,造化弄人,她嫁与七皇子不得善终,我一生厌恶男人却将自己永困于此,我与她,命运何其相似?”
她看着段璃,“萧墨舅舅叫薛令,现任灝州刺史,此事无人知晓,你呢?你知道吗?”
“不知道。”段璃垂眸,不敢让辛茴看到她眼神,她没想到辛茴连这个都知道。
“罢了,你不信任我正常,我也不在意这个,我只是很在意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辛茴满脸担忧,不似作假。
“我们和离了。”这事无关紧要,辛茴知道也无妨,段璃并未隐瞒。
“为什么?”辛茴变了脸色,“你们这般合适。”
“我不喜欢他,也不愿意做王妃,一生为身份所困,我只想当个自由自在,游走天下的游医。”
段璃眼里有悲伤,更多的是光亮,任何人都忽视不了。
“怎么会这样?”辛茴身子一下子萎靡,无力靠在软枕上,气若游丝,“怎么会,这样?”
“辛姨?”段璃伸手握着辛茴冰凉纤瘦的手,她彻底相信她说的话,她与萧墨母亲是好姐妹。
不然,她为何这般难过?
“抱歉,让你操心了。”段璃有些内疚。
“能不能给他点时间?一个月就好,可以吗?”她反手握着段璃手腕,眼里充满了祈求。
“当我求你,作为交易条件,我可以把鹫峰山庄财产全部给你,你可以,答应我吗?”
辛茴眼底满是痛苦,握着段璃的手愈发用力,“我可以叫你阿璃吗?”
“当然可以。”段璃低下头,想要收回手。
辛茴不放开她,“阿璃,答应我,好吗?”
“对不起。”段璃用力抽回手,起身离开辛茴住的院子,辛茴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叫来嬷嬷,让她整理山庄的财产。
嬷嬷满脸震惊,“庄主?”
“整理吧,别让我说第二遍。”辛茴闭了闭眼,“这是我能为薛师唯一做的事了,反正鹫峰山庄的钱大半都是她的,给她儿媳妇未尝不可。”
“是,庄主。”嬷嬷不敢反对,转身下去了。
回到院子里,段璃与正要离开的辛念撞上,辛念叫住她,眼神如初次见面一样不善,话语带刺。
“我很好奇除了医术,你还会什么?”
“什么都不会。”段璃淡淡看着辛念,“然后呢?”
“那你可配不上萧哥哥。”辛念面露嫌弃,“既不会武功,琴棋书画也不会,幸好还有一身医术,不然你的人生可怎么办?”
显然,她已在段璃身上找到浓郁的优越感。
“嗯,我配不上他,你最配得上,你会武功,会琴棋书画,偏偏不会医术,只会看滋补方子。”
段璃眼冷了,转身就要走,被辛念一把握着手腕,“你嘲讽我?”
“对,你真聪明,这都被你听出来了。”段璃想甩开辛念手,没甩开,辛念看着她挑衅恶劣的笑,愈发用力握段璃手。
“你想捏断我的手?”手腕的剧痛,叫段璃很不适,额头冷汗密布,“我警告你辛念,立刻放开我。”
“不放。”辛念冷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