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没理会白莲,她要做什么自己心里明白。
司沅站起身,侧过脸看向赵珣,“回去我有话问你。”
赵珣神色一松,只吩咐道,“给她服完药,关起来。”
话毕,拉着司沅原路返回。
寒风直往脖子里钻,司沅冷得缩成一团。
赵珣重新将她塞进怀里,披风底下温热一片。
“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早晨,”赵珣垂下眼眸,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司沅偏过头看他,“什么?”
“就是,你问我那张床上,睡过多少人?”他迎上她的目光,眉宇间全是局促,说到后面声音更是低不可闻。
司沅微微意外,轻轻嗯了一声。
“往昔不可逆,但自那以后,我没碰过别人。”赵珣低头,轻叹。
“我知道你介意,所以——我不会。”
司沅的心豁然敞亮,如果说这件事他都放在心上,那么其余的是不是也——
“有些事不一定非得通过让你误会才能成。”赵珣将她按进怀里,“虽不能与你言明,但你得信我。”
原来如此!
司沅抱上他的腰,眼泪止不住往下掉。
四周寒风凛冽,可他的怀里很暖很暖。
司沅仰起脸,望着他眼泪晶莹,“我会配合的。”
赵珣吻上她的眼睛,轻笑,“好。”
夜里司沅重新缩进他的怀里,“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问完,司沅觉得自己笨,早点告诉,旁人岂会信以为真。
她确实是关键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人眼里。
赵珣眸光温柔,“我只想早日带你一起离开。”
“那现在我是不是该将你赶出去,最好再同你吵一架?”
赵珣揉着她的脑袋,“好不容易将你接回来,不想——”
司沅仰面吻上他,这一次她主动。
自此,司沅便安心困在缀云轩里,做一只合格的金丝雀。
旁人并未觉得哪里不同。
她好似同从前一样。
白日里,赵珣还是很忙。
只有夜里,他才会悄悄跟她说一些宫里近况。
有些问题,她也不会再问。
等就好了。
但司沅也明白,赵珣现下无疑是与虎谋皮,时时刻刻都处在危险中。
再次见到武安侯,不,应该说是赵西城,完全是出乎意料的。
司沅披头散发,外罩披风,局促不安站在花厅里。
赵西城就坐在面前的椅子上,目光静静落在她身上,既不是打量,也不是审视,仿佛在透过她回忆什么。
司沅睡到半夜,却被绿萼唤醒,而身侧的赵珣依旧沉沉睡着。
赵西城千里迢迢回京郡,不找他儿子,找自己,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从前,赵西城一直对她也都是淡淡的,虽然赏赐不断,但并未与她十分亲近。
在司沅印象里,他始终是一个不善言谈、不苟言笑的大将军,最近人的也只是面无表情的叮嘱她好好养胎。
只可惜,那个孩子没了。
后来,自己还逃跑了。
司沅有些胆怯,她这个儿媳妇,确实——
司沅愧疚又恭敬地行了一礼,“父亲。”
赵西城也不过五十来岁,常年带兵行军,浑身都是将领的豪迈与挺拔,不见半点京中贵人的萎靡。
他眉目英挺,历经岁月的洗礼,整个人说不出的沉稳睿智。
听到司沅唤他,赵西城回过神,点点头,“你和你母亲很像。”
他认识贤妃这没啥意外。
“你与珣儿可好?”
司沅面上尴尬,垂下眼睑点头,“很好,从前儿媳的莽撞行为,还请父亲原谅。”
赵西城自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别误会他,紫苏是我派去的。”
司沅一惊,这都被他猜到了。
她微微一笑,“就算是他,我也不怪他。”
赵西城轻轻颔首,“当日若不是我及时将他打昏,他便跟你一起跳崖了。”
司沅恍神,她还记得,坠崖之后,他来找她,问她,‘你醒来时没看到我,会不会很失望?’
原来是这样。
赵珣从未跟她说过。
赵西城长叹了口气,一摆手,有侍女将小盒子捧上前来。
“这个你留下。”
司沅望着眼前的盒子满是不解,却还是接过,打开一看,是一只沉香木凤翎簪。
古朴雅致、低调简约。
司沅抬眸,“这是?”
“珣儿母亲的东西,早就想给你的。”
司沅心里五味陈杂,眼眶酸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