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司沅诧异。
姚乐珊垂下头,低声道,“白莲。”
白莲?
司沅更觉惊讶了,白莲为什么要陷害她呢?
“侯爷可知道?”司沅疑问。
姚乐珊微微颔首。
司沅忽然记起一件事,当初那血珀石,赵珣说他知道是谁动的手脚,会不会那件事也同白莲有关呢?
白莲是在白幼蓉嫁人之后进入世子府的。
白莲又很清楚她自己和白幼蓉长得像。
她也姓白,莫非这白莲当初进入世子府,也是白幼蓉一早就设计好的?
为的不让赵珣将她忘了。
便找个替身放他跟前时时刻刻提醒着?
可是,她拿夹竹桃做手脚又是为何?
那时的自己,并不受赵珣所喜啊。
“我猜想他是想让我们互相斗个你死我活。”姚乐珊感慨道。
是了,司沅恍然大悟。
上一世,明珠嫁给赵珣后,是同姚乐珊两人势同水火。
原来如此,这一世她依旧没有改变方法。
“那么今晚——”司沅心中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姚乐珊面上异常平静,语气格外镇定,“我早就等着今天了,我和她之间,早就该有个了解了。”
“别冲动。”
看她这种状态,司沅不免忧心。
筵席间,白幼蓉总是格外关注他们这里。
不一会儿,她便从高座上缓缓走下。
玫瑰金的宫裙衬得她高贵雍容。
宫人搀着她步步靠近。
她面带笑容,像一株带毒的曼陀罗停在他们面前,“珊儿。”
姚乐珊站起身,“不敢当。”
白幼蓉笑了起来,“不如我们换个说话的地方吧。”
姚乐珊毫无惧意,“好。”
司沅想要阻拦,她现在有孕在身,私下和她共处实在不是上计。
“长乐公主,你也要去吗?”白幼蓉眼底意味深长。
司沅看了一眼身后的江蓠,神色如常,“你留在这里。”
这一眼看的江蓠心里惶恐,但她明白司沅的意思,只能点点头。
他们若真要有什么事,只能由自己去通风报信了。
对于这个结果,白幼蓉很满意。
当然,这些也全部在她意料之中。
众人还在席上欢声笑语,司沅和姚乐珊跟着白幼蓉往后殿去。
待至偏殿,司沅扫了一眼桌案,糕点热茶,心里不免冷笑,这分明是有备而来。
白幼蓉坐到上位,摆了摆手,“你们全部退下吧。”
宫人内侍悉数退去。
司沅与姚乐珊相视一看,也自行落座。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当初,白莲和姚乐珊两个人为了一个耳坠子打得你死我活,她尚且是一个看客。
而如今,她竟然也加入这场战斗中,想想也是可笑。
姚乐珊开门见山,“是你害了我们姚氏一族。”
白幼蓉完全没打算隐瞒,极为诚实,“没错,是我。”
姚乐珊心里虽然清楚,但如今听她亲口承认,眼泪恨得直往下掉,死死捏着拳头。
“为什么?”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姚氏一族的人都该死!”白幼蓉幽幽一笑,“他们害死我母亲不说,也害了我一生。我怎能不让他们下地狱?”
司沅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
关于皇后与姚氏那些旧事,她也只是听夏蝉一面之词。
那里面的纠葛实在难以辨别。
不如先听听她怎么说。
“我身上明明也有一半姚氏的血脉,可他们总是偏重你,而忽略我。”
“母亲总不受他们待见,总是一门心思地扑在姨母身上,不就是因为她是皇后么。”
“可当初也是她为了权势顶替了母亲进宫的名额,后来见我父母琴瑟和鸣,她又不甘心了,害死我母亲。”
“若不是她害死我母亲,我的生活也不会如此悲惨,没人替我做主。”她双目通红,泪眼婆娑。
“可你呢?你从小受尽姚氏一族的偏宠,我当初那样想嫁给赵珣,可没一人赞同,而你,轻而易举就得到我苦心谋划多年的结果。”
说完,唏嘘不已。
“真是不公平。”
“要怪你就该怪自己的父亲,我父亲至少不会拿自己的女儿去做交换!”姚乐珊怒火冲天。
这句话像一剂炸药,瞬间惹怒白幼蓉。
她气得直接从上座冲到姚乐珊面前,“你再说一遍试试!”
姚乐珊不甘示弱,也站起身,“难道我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