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玺绶!
内宫侍卫面面相觑,再不敢妄动。
姜贺一瞧立即喊道,“皇后已认罪自戕,大火之下,玺绶遗失,这是假的!”
司沅长剑一指,怒喝,“姜贺,你欺上瞒下、妖言惑众,迫害皇后在先,妄图毒杀储君在后,利用巫蛊之事,祸乱天下,奸官佞臣,罪不胜诛!”
说罢,长剑扔给李元璟,扯开包袱,一手托着玺绶,一手扬起黄巾,大喊,“皇后受人陷害,以死明志,临终血书,自证清白!”
“玺绶在此,内宫侍卫听令!保护储君,收押姜贺,还六宫太平!”
“诺。”内宫侍卫悉数跪地,应声震天。
姜贺不死心,“我乃朝堂命官,后宫不得干政!”
“那本王呢?”李弘佑手持符节,带着宁太妃一起赶到。
“拜见太妃娘娘、豫王殿下!”
“十三哥,”司沅心头一喜。
虽然皇后玺绶在手,能调兵,但就怕势单力薄,被姜贺钻了空子。现下好了。
“带走!”李弘佑大手一挥。
姜贺等人终被侍卫押了下去。
众人皆散。
司沅将玺绶重新包好,双睫晶莹。“谢谢太妃、十三哥。”
宁太妃望着司沅轻轻叹气。
司沅明白她的担忧,同时,对将他们牵扯进这件事也很自责。
李弘佑拍拍她的肩,“当哥哥的怎能看自家妹子被人欺负!”
司沅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在布包上。
“太子——”江蓠在一旁低呼。
司沅泪眼看去,李元璟已向椒房殿方向跑走。
司沅等人皆是追了上去。
椒房殿前,目之所及,满眼惊心,碎瓦残垣,一片焦土。
这就是多少后宫女人梦寐以求的椒房殿呵!
司沅闻着焚烧过后的烟灰味儿,心里呛得直流泪。
李元璟被几个宫人拉着,声嘶力竭。
司沅将布包塞给江蓠,步履沉重走过去,握紧他的胳膊,“李元璟。”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不再挣扎,颓然蹲在地上。
“你要活下去。”司沅也蹲了下去。“这是你母亲的心愿。”
一国储君,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仍记得花朝节初次见他时,一袭华服、笑容率真。
还有上巳节里,他们一起放风筝......
“小姑姑——”
司沅轻拍着他的背,跟着落下泪。
皇后被诬陷施蛊、含恨自戕,长乐公主持玺绶保太子、收押重臣,举国震惊。
因为巫蛊之事尚未查清,太子自觉圈禁于东宫,待天子返回定夺。
“公主——”江蓠看着呆坐在案前的司沅,欲言又止。
皇上就要回宫了,也许她也没几天可活了吧,明明答应李弘暄远离巫蛊之事,这算不算自己作死?
可人生在世,有所为,有所不为。
司沅抬眼,“怎么了?”
“夫人过世了。”江蓠垂着眼眸低声道。
司沅没反应过来,无光的眼里盛满疑问,“你说谁?”
“就,就是,侯爷夫人元氏。”江蓠小心翼翼地盯着她脸上的表情。
元氏?
元宛韵!
那个把喝药当喝水的人。
那个温婉和顺、与世无争的人。
那个像大姐姐一样关爱、开导她的人。
司沅攥紧拳头,将情绪压了下去,“发生什么事儿了?准备藏木偶的人不是被抓到了吗?”
“中毒身亡。”
“其他人呢?姚乐珊呢?”
“姚孺人他们都无事,只元氏夫人。”
司沅紧闭双眼,心里发苦,已经说不清是该觉得幸还是不幸。
当日,她给元氏发去消息,让她务必小心有人意图借用巫蛊之事陷害侯府。
果然,夜间时分,真的在侯府的院墙外,发现一名鬼鬼祟祟的可疑人,怀中正揣着木偶人,幸而守卫发现即刻拿下。
可即便如此,阖府上下依旧不敢懈怠,后续更是加强府中戒备。
本以为这件事就可平安度过,可谁曾想,千算万算,独独算漏了一条,她竟然故技重施,又要下毒害人!
而这次,竟然真的让她得手了。
司沅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害元氏!
只因为元氏是赵珣的夫人吗?可元氏也不是自愿要嫁的啊!
司沅半晌才开口,“赵珣回来了吗?”
“今日就会到了。”江蓠颔首。
司沅素服加身,除冠去髻,长发落下,妆容素净,“我们去宫门口。”
江蓠没明白,“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