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转向龙晶,“对,通敌密报中提到了血珀,称持有血珀者则是结盟之人。”
龙晶脑子有点儿乱,这分明是想把侯府、世子府、燕王府一锅端了。
而且,偏偏她是这个穿针人。
赵珣始终不发一言,只是靠在椅子里凝神思考。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眸光沉静,“燕王府可有异常?”
“尚不曾。”
姚氏苦着一张脸,急得在地上直转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元氏将她拉到椅子上劝道,“此时我们不该自乱阵脚。”
不想第二日一早,紧闭的大门被敲开。
昨夜带兵的陈将军此刻要传令带人。
“世子劳您跟我们走一趟吧。”陈将军说完手一挥,作势就要将赵珣押走。
姚氏一把拦住,“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我要进宫,见我姑母!”
陈将军冷笑一声,对此不屑一顾,“哼,姚孺人您还是回屋吧!”
龙晶瞧着陈将军的态度已不像昨日那般客气,估计情况已经有变。元氏将姚氏拉到身侧,“将军勿怪”。
赵珣神色如常,临走之际捏了捏龙晶的手,“等我回来。”
这下,只剩他们三人了。
元氏被这一闹,旧疾又发了,龙晶只让她回去休息,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她。
姚氏直嚷着闹着要进宫,龙晶劝又劝不住,只好将她撵回住处。
她昨晚几乎没睡,现下两只眼睛红红的,再加上姚氏聒噪,脑子简直要裂开了。
绿萼在一旁陪着,“夫人别太担心了,世子会没事的。”
会没事?怎么可能,通敌叛国一旦坐实,只有死罪。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青樱,你去将那日侯爷赏赐的礼单拿来。”她要从头到尾理一遍。
两日过去,赵珣一直未归,本想让凌云出去打探消息,可这两日守卫明显加重,出府已是不能了。
不想第三日,皇上传召龙晶。
这一点儿她并不意外,毕竟这血珀石是经过她的手。
内殿里,皇上正在伏案写字,只着一件暗灰色常服,金冠束发,没有想象中那样威严凌厉。
皇上放下笔,坐了下来,眸光深沉,细细打量着龙晶,“杜氏你可知罪?”
龙晶一颤,慌忙低头跪下,“民女惶恐,还请陛下示下。”
龙晶其实是心虚的。
皇上严肃的外表下,眼神如刀,皮笑肉不笑,“你将血珀石从世子府转移到燕王府有何居心?还是说你顶替你姐姐进世子府有何阴谋?”
龙晶的心一抖,果然,皇上什么都知道了。她该怎么办呢?如何才能自圆其说?万一期间同谁的供词有出入,又要怎么办?
“说!”皇上怒喝道。
龙晶一狠心,抬起头,“回皇上,民女敢对天保证,绝无任何阴谋!嫁入世子府——”她牙一咬,“纯粹是因为仰慕世子已久,青睐其才华,一直将嫁入世子府视作毕生心愿。”
“天可怜见的,皇上竟然真的下旨赐婚——只是,没想到,”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没想到,对象不是民女,多年心愿泡汤,民女一时想不开,便服毒自尽,父亲姐姐可怜民女,最终才会——才会出此下策。”
“民女服毒一事,皇上可派人去季城查问,那边大夫可为民女作证。”
龙晶知道,中毒的事情他肯定清楚,与其等他问,不如主动坦白告诉他,还显得诚恳些。
“至于,至于血珀石,是因为民女,顶替姐姐心中有愧,且感念姐姐的成全之情,是以见到侯爷赠送贵重的血珀,才想得送给姐姐表示感谢。”
“民女羞愧难当,请皇上降罪吧。”龙晶说完咬住嘴唇,再次拜下。
啥叫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她这就是啊,龙晶趴在地上暗自吐槽,反正杜家就剩她和明珠两个人,是人是鬼,全靠她一张嘴,毕竟死无对证。
听她说完,皇上只是视线略过她,看向远处,“这样吗?”
龙晶依旧趴在地上,伤感道,“民女心里一直感激陛下的指婚,不然民女的心愿一生都无法实现,现下便是死也无憾了。”
“可你久在季城,如何就钦慕世子了?”
啊,这——,确实不好糊弄。
她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偶然得见世子的画像,日日在房间里挂着,唉,可惜一场大火,都烧没了,可怜父亲和家人也——”说着又嘤嘤地哭起来。
对不起了,杜言之大人——龙晶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
“这件事也罢,血珀石一事你怎么说?”皇上依旧板着一张脸,但语气明显不像先前那么可怖了。
龙晶这次小心翼翼爬起来,又委屈又坚定,“侯爷一生忠心耿耿,若有异心早就有了,只要边境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