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这话问得真矫情!明珠心中懊悔,恨不能咬舌自尽。她叹了口气,要同一个古代男人讲专一,她是真疯了。
想想他昨晚谙练的表现,这话都不该问出口!
她扯扯嘴角,“我是说笑的。你能不能帮我把衣服拿来,”但目光一动,貌似他也未着寸缕,就这么起身的话好像也不太方便,“唔——不然我转过去,你再——”
“这张床上没睡过别人。”他声音有些闷闷的,眼神倒是没有闪躲。
你这张床没上过人,可你上了很多人的床!
她垂眸想了想,男人最多也就新鲜个两三天,她实在不应该为此扰了心绪,作天作地。
她只当这是一夜情好了。
再抬眼时,她语气平和,“妾真的只是同世子说笑。”
说完她眨巴着眼睛四处瞧,两个人这样聊天真的很怪异的好吗!
夜不归宿了这属于是!
“世子,”正想着,那边绿萼的声音在外响起。
明珠哧的一下滑进被底,赵珣瞥了一眼,只觉好笑。躲什么呢?你在这睡一夜的事情还有谁不知道呢,何况在外人眼里不是早都睡过了?
赵珣眼底藏一抹笑意,“更衣。”
绿萼等人立刻托着衣物、洗漱物品进来,等在帐外。
看了一眼躲在被子底下的人,赵珣叹口气,将手伸到帐外,绿萼立即将衣物递了过来。
接着他懒洋洋地又道,“东西放下,你们都出去吧,她面皮薄,不喜欢被别人伺候。”
明珠噌得露出个脑袋,两只眼睛直瞪他。
赵珣瞧着她,眉梢一挑,“你不是要穿衣服吗,衣服来了,穿吧。”
他自顾自起身,明珠脸一红,立刻又滑了下去,蒙着眼睛,心里愤愤,这绝对是故意的。
赵珣披衣下地,本来昨晚就该沐浴的,只是他太累了。
水汽氤氲,他想着出来这么久,估计她也该起身了。
明珠将头伸出床帐,门口帘外都静悄悄的,想是真的没人了,低头一看,地毯上还扔着她和赵珣的衣服,想想刚才进来那些人看到这一幕,社死。
罢了罢了。
明珠叹了口气,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这边正套着,那边忽然被人拦腰抱起,湿漉漉的手臂瞬间浸湿了她的单衣。
明珠被毫不留情丢进水里,瞬间变成落汤鸡,她抹去脸上被溅上的水珠,作势就要开骂。
“唔——”还没张口,嘴就被堵上了。
她气得一把将赵珣推开。
“你今天不进宫嘛!”
“都这个时辰,早都误了,”他头一偏,微微一笑,“再说今天也是休沐。”
啥?放假啊!明珠气恼。
赵珣靠了过来,手臂一圈,将明珠围住,笑容可掬,“本世子又不会胡来,就是给你洗洗干净,抚月居里可没有这样好的地方。”
明珠定睛一瞧,四面以竹栅作墙,白纱作围,木栈角落有香炉落地灯,栅后是油油翠竹,庭中植几株芭蕉,檐下挂着风铃。
从这瞧去还能看到寝屋的落地窗。原来叮叮当当的声音是从这里传过去的。
明珠诧异,缀云轩的后院子里竟然还有温泉,这何止是抚月居里没有,就其他王族宗亲的府邸也未必见得到啊。
赵珣不以为意,只扯着明珠的衣角,“你衣服湿了。”
明珠低头,瞬时面红耳赤,这穿了跟没穿一样,双手紧紧护在胸前,又羞又恼,“还不是你害的。”
“这是本世子的赏赐,你懂什么,”赵珣一眼就看到她皮肤上的点点红印,笑容不禁又扩大了一些。
不出所料的,又是一番痴痴缠缠,明珠已是疲惫不堪。
她已经不记得是怎么逃回抚月居的,本以为青樱她们会拉着她问个不停,谁知只有她一人做贼心虚。
午饭也是在床上草草了事,因为她实在太累了,扯着被子从天亮睡到天黑。
尤为难得的是竟无一人打扰。
再次醒来,天已经蒙蒙黑了。
明珠眨巴着眼睛,一动都不想动。
躺在床上心里叹气,到底她也变成金丝雀了。
她以后要怎么面对她们呢?
从前她行事总是坦坦荡荡,而今她就像偷了别人的老公,成为插足的第三者。
还有,她摸出压在身下的海棠花,举起来,屋子里黑乎乎地看不真切,只是手里倍感冰凉而沉甸,下次见了李弘暄,还是还给他吧。
她忽而心里就有些难过。
明珠就这么仰面静静躺着,没来由的孤独和茫然席卷而来。她翻身将头埋进被子里,忍不住哭了起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她好像没那么难受了,抹干眼泪。
如果在哪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