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林苑里,梨花白如雪、桃花粉似霞,垂柳抽丝、清风带香。
明珠左手提着糖葫芦,右手举着栗子糕,眯着眼睛笑得无比满足,“这才是生活啊!”
姚氏咂了咂嘴,嫌弃的眼神毫不掩饰。
“喏,尝尝!”明珠伸手递给她一块栗子糕。
姚氏嫌恶地一把推开,“我才不吃这种脏东西呢。”
“我说你凭啥觉得它脏,你是看着做出来的吗?如若是脏东西,为何还有那么多人在买在吃?”明珠收回手。“偏见!”
“偏见又如何,府中的那些糕点哪一样不比这个精致味美?”
“人不能总浮在高空中,这种烟火味儿才接地气”,明珠将糖葫芦递了过去,“吃一颗死不了!”
姚氏这会儿倒是没拒绝,重重咬了一口,却是咬牙切齿。
明珠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原来不知道是白幼蓉給赵珣说了什么,两个人笑得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都怪你!”姚氏一边说一边瞪明珠。
“你眼里除了前面那个男人,能不能再看看别的东西,你是余生就只看着那个男人活吗?”明珠恨铁不成钢。
“快吃,吃完咱们去放风筝,好不容易出来春游,”明珠深深的一个呼吸,“这是自由的味道,要好好珍惜!”
“什么自由的味道!”姚氏只有不屑。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明珠意味深长地看向姚氏,“二者皆可抛!自由万岁!”
“你又疯了是不是!”姚氏说着就要抬手去量明珠的额头。
“嗨呀,”明珠胳膊一抬,挡了回去,“我是在开导你。”
“可算了吧。”
“姚氏,其实你也挺可爱的!”明珠笑眯眯戳了戳她。
“什么姚氏,搞得我没名字似的。我叫姚乐珊!”说完两眼一翻,将明珠甩在后面。
这西郊林苑怎么瞧着都像是私人会所啊,明珠东瞅西望,还有茶室酒肆。
赵珣停下脚步,回过身冲明珠招手,“磨磨蹭蹭在干嘛?不是你吵着闹着要出来的吗?”
明珠扯着嘴,挤出一个笑,“来了。”
看吧,就会窝里横。
几人最终决定先去放风筝,再去茶室休息,如果还想参加泼水仪式,也可以。
午饭去酒肆,曲水流觞。明珠是一脸期待。
六只大风筝自然落在那个叫大壮的小厮肩上。
“杜孺人性格真是直爽开朗,”白幼蓉温婉笑着,“很难让人不喜欢!”
“她啊——”赵珣一阵唏嘘,“哪里像个姑娘家的样子,你是没见她肩扛锄头的模样,我的抚月居几乎被她改造成菜园子了。”
“等以后有机会了,我还真想看看呢!”
明珠一面讪讪笑着,一面偷偷瞪他。
姚氏却是闷闷不乐,几乎不与她们说笑。
这个霸道的大小姐也是个恋爱脑。
正说着,却见几个人朝这边走来。
明珠仔细看去,不正是她天天惦记的燕王殿下嘛!啥叫心想事成、想啥来啥,这就是啊!
待走近了,赵珣抱拳一礼,明珠等人亦是屈膝问安。
明珠刚刚没注意到燕王身旁的竟是太子。
“宫外不必那么多礼数,快起身吧,”太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只着一件蓝布袍,眉眼有几分像皇后,脸上尽是稚气,“你们是要放风筝去吗?”
“是的,”赵珣直起身子。
“表姐竟然也在?”看到白幼蓉太子很是意外。
白幼蓉是丧期未满,神情已有了慌张,赵珣更是不宜张口。而姚乐珊则是冷眼瞧着。
“回太子的话,在市集上碰巧遇到,”明珠抢先回答,“是妾想着人多热闹,随硬拉着白姑娘来的。”
确实是她将白姑娘拖来的,不管怎么样,她不想让她落人口舌,这世道本就对女子极其苛刻。自己又怎能袖手旁观呢?
“太子,不如我们也一同去吧,我瞧着世子带了很多风筝,倒像是特意给我们备着的!”燕王悄悄瞟了一眼明珠,淡淡道。
豫王依旧板着个脸,很是严肃。
太子很是诧异,九叔平日极少笑,总是清清冷冷的模样,更别提这种故意打趣,想来今日心情不错,遂笑说,“九叔既有如此雅兴,我可不能败兴。”转而笑问赵珣,“世子可愿意?”
赵珣眸光晴朗,微笑道,“不胜荣幸。”
太子在前,燕王在左,世子在右,豫王陪在燕王左侧。明珠几人跟上,他们身后亦跟着几个婢女与随从。
这放风筝的队伍又壮大了不少啊。
明珠忍不住偷笑,她晓得刚刚燕王是在帮他们解围。
太子挑了金鱼,燕王选了蜻蜓,豫王取了螳螂,赵珣拿了小燕,白幼蓉